包扬被他这几句说的一愣一愣的,半晌,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尉殊神色如常,徐徐开口:“人在年少时,精神意态还未定型,和人交往亲密,自然会受到熏渍陶染,别人的言笑举止,即使无心去学习,也会潜移默化,自然变得相似。”
他将“交往亲密”四个字咬得很重,又快速掠过,不轻不重的继续解释。
沈渊心跳错了一拍。
即便清楚没人会在意这四个字,可他就是慌了一下,一瞬间,心跳的有些快。
视线在班上扫了一圈,领书的人都已经回来,正在讲台上拆线,感觉自己耳朵有点热,沈渊从凳子上起身,说:“我去帮忙了。”
沈渊走了,包扬还在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但是,可以装逼。”目的达到,尉殊笑了一下,视线从沈渊身上撤回,语气耐人寻味。
包扬愕然,反应过来对尉殊认真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殊哥,确实有被装到。”
插pter84
高三下的第一个周末,不等最后一节课下,沈渊就拿着假条出去了,他收拾着行李,连夜去省会参加燕城传媒大学的初试。
燕传是他四所艺考学校中初试最迟的一个,也是传媒类排名最高的院校——国内顶级。
绿皮火车慢慢行驶,窗外景色缓缓退离。
一个人的旅途,这是沈渊这一个月突然习惯的事情,前几次尉殊会说自己无聊和他一起,等他考完,他们还能在那些陌生的城市穿梭漫步。
在那些陌生的街巷,即便周围川流不息,依旧能感受到别样的放松。甚至……可以在大庭广众下牵着手,路人向他们投来的异样目光,统统可以无视。
对陌生城市的无归属感,居然成了他们奇特的安全感。
他喜欢那种感觉,喜欢和尉殊走在人流中,目光下。
喜欢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有尉殊陪着。
可现在爷爷出事,他再也不敢无所顾忌的出去,也不能让尉殊再陪着他。
尉殊,得帮他看着爷爷。
周六。
尉殊有些无聊地坐在书桌前做题,想着沈渊现在应该到省会了,也到了酒店住下,现在可能在紧张的背书。
左手撑着脸,右手中指与食指之间的中性笔慢慢晃动着,手指有技巧地用力,笔杆在手上旋转,在五指间来回。
手上动作一停,尉殊在当前页码上折了一下,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趿拉着脱鞋下楼。
他要去看看沈渊的爷爷。
出门时看到了尉愈,还有坐在客厅中看新闻的尉征同志。
尉同志从沙发上转头,和尉殊六分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例行公事一般开口:“干什么去?”
“出去逛逛。”尉殊回头,对他老爹一笑:“还要写报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