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群体,来的是尉殊的父母,只有他孑然一身像是站在悬崖边,没有归处。
尉征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无形的压迫让他不敢有动作,可是想想自己今天早上说的,沈渊上前想让气氛不要那么紧张:“不要吵……”
倏尔他停了下来,举起的手僵在原地,直觉告诉他自己在被审视,被剖解,那些视线像是滚水泼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的骨肉一起刮下来。
“你不要碰他,恶不恶心!”
秋舒兰第一次觉得两个人的接触可以这么让人反胃,她上前一步拍开沈渊的手,将尉殊拉回了自己身边。
那是什么眼神?戒备又警惕,像是他抢走了尉殊,是他让尉殊变成这样。沈渊猛然收回眼,整个人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心脏疼的滴血。
尉殊距离他又远了几步,只是几步,却好像隔有万丈。他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甚至为了不刺激到他们选了最平常的动作,可为什么还是像被凌迟一样。
下一秒,垂在腰侧的手突然被人握起,熟悉的温度袭上了他——尉殊握住了他的手。
尉殊的声音里带着和秋舒兰同等份量恼怒:“不要这么说他!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不要搞得像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像是他勾引的我一样,我没那么大吸引力。恰恰相反,是我先开始的。”
泛凉的手指紧紧握着他,四周的视线将他凌迟,沈渊条件反射想要抽开,尉殊却锢得极紧。
“没事。”尉殊在剑拔弩张中安慰地低声。
沈渊被这一句话卸了力,一股热流从掌心涌起,涌入他近乎冻结的心脏。
眼见秋舒兰又要爆发,宋山连忙上前打圆场:“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尉殊你也少说一句!”
他看向秋舒兰和尉征:“这件事呢学校也有责任,是我们没有及时发现并制止,但是眼下更重要的事是高考,学校目前的想法是将两个人分到不同的班,你们觉得呢?”
顿了一下,宋山又看向尉殊,好言相劝道:“老师们都是相信你的,只要你说一句不是,我们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为什么要否认!”尉殊说着,突然间又想到什么,他猛地看向宋山:“为什么你们总是在问我!而不是沈渊,他的意见就这么不值一提吗?他就这么被你们无视吗!”
从宋山进门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的,从一开始他们问的人就是他。
问他为什么要和一个男的谈恋爱,问他为什么惹事,让他去否认,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问过沈渊的意见,这算什么?!
沈渊凭什么这样被无视!
“实话实话,如果你俩还这样继续下去,那么要么分手分班,要么转校,当然了,是沈渊转校。”宋山的眼神冷了下来,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