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明十分享受地眯眼,拍着他的头说:“顺耳,还是你小子适合当我孙子,要不是我从小带着尉殊长大,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我尉家的种了……”
老人倒豆子一样骂尉殊,从懒撒骂到挑食,吃完饭不洗碗等等小事,沈渊缄口听着,脑中反复思考要不要告诉尉殊,会不会有点影响爷孙情。
某天,尉殊突然一脸神秘地喊着沈渊进了房间。
沈渊本来以为他欲行不轨,结果尉殊只是让他找个地方坐下,一脸的清心寡欲。
幻想扑空,沈渊燥热的心凉了半截,有些恹恹的看着他,保持沉默。
尉殊看他脸上失望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失笑,凑近了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玩味地说:“在想什么?”
沈渊心满意足,拒不承认:“没有。”
尉殊没有深究,坐在他旁边,侧身对他说:“左手给我。”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他面前,尉殊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两颗小小的珠子,透明的珠子里是一个小小的白色蝴蝶,轻灵飘逸,栩栩如生。
尉殊帮他把衣袖往上折了折,从里面拿出一个珠子,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我让爷爷做的,那个蝴蝶用的是那节樱桃木,细节是我用砂纸磨的。”
沈渊屏息,视线低垂落在尉殊穿行在黑线中的手指上,少年十指修长,隔着皮肉能看到骨节,指腹温凉,将那些绑过玉珠的绳结慢慢打开,换上有樱桃木蝴蝶的珠子。
“好像还不错。”尉殊看着换好的手绳,又捏了捏沈渊微蜷的手:“你也快成年了,万一你妈妈放下心去了天堂,这个小蝴蝶就能继续陪你了。”
沈渊沉默,抿着唇似乎想说什么,到底没说,沉声道:“你的呢?我给你换。”
“好。”尉殊坐正将手伸向他。
沈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从盒子里拿起的那颗珠子,到手上才发现很有份量,阳光穿过照得晶莹透亮,里面的蝴蝶展翅,越看越生动。
他先将原本的珠子拆下,不慌不忙地换上,阳光绚烂,少年温柔,他在静默中将线头收拾的干净,看着尉殊手腕上焕然一新的手绳。脑中还留着刚才的对话,尉殊讲个故事居然还管售后,那个离世的亲人会藏在未成年人影子里的故事,居然还能被他捡起来继续哄他。低头勾出一抹温润的笑。
“你笑什么?”
尉殊听着他细细的笑声,侧头去看他,就见他憋笑没憋住。
沈渊越想越觉得尉殊可爱,本来只是笑一下,结果他这么一问突然更想笑了,特别是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哄小孩一样,盯着他说:“你好可爱。”
尉殊:“……”
过了一会儿才莫名其妙地反驳:“你才可爱。”
沈渊伸手穿过他的腰,又往前坐了坐贴近他,“让我抱抱。”
尉殊虽然一脑门子官司,倒也没说什么,任由他抱着自己。
沈渊对尉殊一向有滤镜,越回忆滤镜越厚,滤镜越厚越觉得尉殊刚才真的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