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却发现没什么力气,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撑着脸的手终于没了力气,尉殊顺势砸在了桌上。
同组的人吓了一跳,伸出手摸着他的额头,下一秒肃声道:“他发烧了!”
几个人连忙将尉殊送到医务室,一量体温已经烧到39c,还撑着和他们讨论一下午。
尉殊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只是脑子现在转的很慢有点很不上节奏,想说什么也得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尉殊坐在病床上看着有些抱歉地说:“耽误你们了。”
“没事。”
“辩论准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扛着。”
“你都这样了还硬撑着,吓死我们了。”
尉殊的脸依旧很红,唇色却很苍白,淡色琥珀眸子像是被搅动的湖水一样泛浊,他细声细语地说:“我就是这样,病来如山倒,没办法。”
“你就安心躺着吧,后面的东西我整理好发给你。”
“麻烦你了。”尉殊冲她弱弱地笑了笑,他其实并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不得不麻烦别人。
他心想,要是沈渊在就好了。
要是他们都已经毕业就好了。
“能帮忙把电脑拿给我吗?”虽然左手在挂水的,但是他闲不住,还是想找点东西看看。
“你都这样了还看电脑。”
他解释说:“我找点论文看看。”
医生给的药很苦,这是尉殊那天唯一的想法。
“医生,可以不吃药吗?”口腔里都是苦味,他喝了好几口水都压不下去,实在是难受。
校医撇了一眼他吃完药就皱成小丘的眉头,语调平缓:“可以,多挂几天水,回去了也多喝水,多跑几次厕所。”
他咽了一口卡在喉头的苦味,声音又散又懒:“那我还是吃吧。”
后天就是沈渊的生日了,他的状态不能太差。
十二月七日,一夜大风呼啸,燕城迎来了今年的初雪,一觉睡醒遍地银装,从没见过雪的南方室友在窗前从早上八点站到了中午。
最近全国都在降雪,一线城市因为下雪频频热搜,尉殊躺在被窝里点开微博,果然燕城下雪高居热搜榜一。
他生病了就犯懒,也没去图书馆就一直在宿舍躺着挂水,好不容易等他挂完水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那个他早上上厕所时就站在窗前看雪的人还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莫明的让人想起一首歌:站似一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