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几次之后,我拿起手机给老马发短信。
“老马,我找到了以前和李其然在一起的时候留下的一些东西,想扔掉又觉得自己有点薄情寡义,可是不扔又看着堵心,扔了又捡的折腾,你说,怎么办?”
老马是我和李其然共同的朋友,高中入学的时候我就和老马做了同桌,友情甚笃,李其然则和老马成了一起奋斗在网游世界里的战友,基情四射。
“你现在在哪里?今天有什么安排?”老马的短信回的有点答非所问。
可是老马就是这个样子,我总觉得他是个天才,而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像一个天才。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觉得他随时跳脱的思维才是一个天才该有的正常表现。
“我在家里,一会要去看个摇滚现场。”我也没有多想,自然的回答。
“在哪里?”
“你大学对面那个青年旅舍。”
信息发过去之后半天老马都没有回复,我正纳闷,老马突然又发来信息,“如果李其然来找你,求你跟他合好,你会不会答应他?”
这一句话问的太出乎我意料了,老马虽然是李其然最好的朋友,可是认识十年了,他从不过问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即便我和李其然发生过的那么多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也绝不多嘴。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和老马的友谊才能在我和李其然分手三年后还能持续至今。
“老马你想说什么?”老马既然这样问,那么一定是有理由的。
“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和李其然和好?”老马完全没理会我的疑问。
“我不知道,老马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又是半天没有回复,“没事,你那些东西,留着吧,放一个不好找的地方,还有以后尽量少收拾屋子。”这才是老马该有的语气。
老马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
“干得漂亮!那我先去收拾自己了,改天再聊吧。”
我匆忙放下电话,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老马刚才的问题,一边决定接受老马的建议,在屋里转转悠悠的想我把东西放在哪里合适。
一起搬走吧,我怕李女士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不带吧,这房子以后要是租出去了,我这些零碎东西被房客发现了也怪丢人的。
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在地下,左右踢一踢给自己扫出一条路。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小花园里玩耍的孩子,练太极的爷爷,还有晒太阳的奶奶。
我住在这个老旧的家属区里27年,每天下了班,路过楼下的花园时那些看着我长大的爷爷奶奶会叫我,“小米,今天家里炖了肉,去盛一碗。”
或者从楼下的菜园里拽出一把青菜,“小米,多吃点青菜好,这是奶奶自己种的,绿色的。”
或者过来拉着我一起跳广场舞,语重心长的教导我“你们年轻人就是缺乏锻炼,身体都不如我们这些老骨头硬朗!”
渐渐的,我也看着下一辈的孩子慢慢长大了,我也学着奶奶们的样子,时不时的下楼给孩子们送冰棒吃。
一想到以后就要搬走了,再有机会回来,不知道又会看到哪一位老人不在了,顿时伤感的很。
我自顾自的站在窗边伤感、放空,电话突然嗡嗡嗡的震动起来的时候,我还正对着窗口摆着的仙人掌发呆,想象着自己也是一株仙人掌,电话一响被吓得一哆嗦。
滑了下屏幕还没等听筒靠在耳边就听见了隋彧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他妈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是不是还在家发呆那?”隋彧这声音大的让我随手就把手机扔在了花盆里。
“去你大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骂谁呢你!”捡骂这事明显不是我性格,所以虽然受了惊吓可一点也不耽误我下意识的吼回去。
电话里的隋彧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这时候我才想起把电话从花盆里捡起来吹吹灰放在了耳边,气势汹汹的“你刚才说什么,没听着”。
“我说,你今天约了我来看演出,你让我六点半之前到这什么青旅门口,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大小姐”刚才的隋彧只是气急败坏,现在的语气多了十足的咬牙切齿,他一字一顿的给我重复了他的话。
我拿下手机看了一眼,七点整,我这一发呆一个下午过去了。
本来打算跟隋彧蹭个晚饭看七点半的演出,结果这可倒好,晚饭蹭不上了演出还要迟到了,一想到泡汤了的晚饭,刚刚燃起的愧疚小火苗瞬间熄灭。
“你是不是开车去的?就不能来接我一趟,我等你到了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上!”我理直气壮的装着委屈,心里狠狠的给自己点了个赞,我真是太机智了。
听着那头没了声音,我暗自窃喜,“好了好了我也不怪你了,你在那再等我会吧,我马上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挂断电话,我才不给他机会反应过来我这是在胡搅蛮缠。
照照镜子脸上还算干净,胡乱扎了个马尾随手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