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家和顾异家完全是彻底不同的两种生活方式,顾异这样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独女,要怎么去适应突然多了两位非亲父母,我想象不到顾大小姐侍奉公婆是个什么样子。
在我和顾异从前的观点里,步入婚姻就是女人青春的彻底结束,爱情也随之走进坟墓,可是现在,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想,让爱情平安走进坟墓,总好过于让爱情曝尸街头来的体面些吧。
可是,无论如何,我对顾异的情绪波动,无能为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婚礼前的日子里我整天整天的泡在顾异家里,和她一起装喜糖,写请柬,包红包,而顾异又固执的不肯七大姑八大姨的前来伸手帮忙,所以基本上就是我们两个人操办了整场婚礼的零七八碎。
因为一直都在顾异家里,和隋彧单独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他每天白天上班,下班和孟小乐一起回来,之后送我回家,我每天忙着照顾顾异的情绪,回家路上也不愿意多话,倒也相处愉快,只是,谁也没有再提谁要留宿谁的问题。
随着婚礼的日期一天天临近,顾异的焦虑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平均每天她都要跟我说上三到五遍,“孟小米,这婚我不结了行不行。”
我思来想去的,到底要从哪里解决顾异这个焦虑劲儿呢,想到最后我想大概还是心病得用心药医,医顾异的要,就是她老公我哥哥,孟小乐,可是孟小乐队里据说碰见了个什么大案子,婚假要等到婚礼的那一天才能休,还只能休三天。
听到这,我一点都不怪顾异焦虑,一场婚礼的准备工作要新娘一个人来做,放在谁身上不焦虑,我简直想给顾异跪了,不作不闹的,作为一个女人来说,简直不能更懂事。
我在回家的路上没完没了的跟隋彧絮絮叨叨,想让隋彧去替孟小乐查案子,让孟小乐提前休假,结果隋彧以一句脑残把我给打发了。
“孟小米,你是不是脑残,别人吃一半的巧克力给你你要吗?”
“我怎么可能把吃了一半的巧克力给别人?”隋彧这比喻打的就跟笑话似的。
隋彧冲着我直翻白眼,“那你现在明白了吧。”
一句话把我噎得哑口无言,好吧,隋彧这比喻打的神一样。
直到婚礼前的最后一天,隋彧和孟小乐信誓旦旦的都说请假休息,结果假是请了,两个人出现在顾异家里的时候我急吼吼的拉着隋彧就要走。
这马上就要婚礼了,必须得让孟小乐把顾异的情绪安抚好,这要是顾异心情不好影响了睡眠,明天婚礼上顾异觉得自己不好看了,还不得翻天。
结果屁股都没坐热乎,孟小乐手里的气球才打了两个,队里一个电话就把这两个人给揪了回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孟小乐哆哆嗦嗦的打爆了手里的气球,小心翼翼的跪在沙发上,扯着顾异的袖子,“媳妇儿,我错了,我去看看就回来,行不行?”
顾异一脸老佛爷范儿的摆摆手,“跪安吧。”多一个字都没有,头也不抬的继续充气球。
孟小乐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不正常,扯着顾异的袖子跪在原地不肯起来,“媳妇儿,我真知道错了,要不,要不我不去了,”一边装腔作势的冲隋彧摆摆手,“隋彧,你自己去吧,你去了告诉队长,我就要我媳妇儿,他天大的事也等我结完婚再说。”
隋彧见风使舵的起身就拿外套要往外走,“哎,行,这队长也够不懂事的了,人家大婚的日子就在眼目前了,他还来这出,我去批评他!”
顾异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的,绷不住乐了出来,“你俩说相声那?行了孟小乐,你快去吧,我们纳税人给你们发工资不就是为了让你们给我们干点事的么。”
孟小乐盯着顾异不说话,一脸的难以置信,顾异伸出葱白的指尖,戳着孟小乐的额头,“现在,立刻,向着你队长的怀抱狂奔而去,要是我这些气球打完之前你还没有滚回来,明天你就别想上我的床!”
孟小乐扫了一眼满地的气球,冲我拱了拱手,抓起外套跳下沙发绝尘而去。
“顾异,你真的,没生气?”我凑近了顾异身边,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了一下,完全没有杀气,这太不科学了。
“我不生气,这是他的正事,我见过他办案子时候的专注神情,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最帅了,我爱的不就是他这份正义感和责任感么,他要是真的不去,我才会不高兴呢。”
顾异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我的满脸不解,“小米,大家都说隋彧是英雄,因为他救过人,受过伤,虽然孟小乐没有受过伤,可他在我心里,一样是个英雄,我不想让人在背后指指戳戳的说他,说他娶了媳妇就没了别人。”
“孟小乐曾经说过,他的梦想是作一个好警察,可是就为了个女人,案子不查了,犯人不抓了,还算什么好警察,我既然决定嫁给他,我就做好了他随时会去办案子的准备,我甚至做好了他随时躺在床上,甚至做烈士遗孀的准备。”
顾异这一席话说的我眼泪汪汪的,我记得曾经孟小乐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不敢靠近顾异,可是他不知道,顾异爱他爱到这样的地步,他不知道,顾异就像是上天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如此懂他,契合他。
顾异谈过身抹去我的眼泪,“小米,我最近几天是焦虑,一想到睁开眼睛就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整个婚礼都要靠我自己来张罗,我也委屈的厉害,可是一想到,明天之后我再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孟小乐了,我什么委屈都过去了。”
顾异掐了掐我的脸,“最重要的是,你一直都在呀,小米,我一想到明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