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鸡鸣三声,长夜退散。
外城区内,一片繁忙热闹的气象。
某间早点铺子里,打杂的小厮等食客们吃完后,将桌上的碗碟一一收走,等收拾到某张桌子旁边时,随口朝正在吃早点的客人问了一句。
“怎么样,客官,我们家的肉包味道还正吧?”
“唔唔,好吃。”
麻哥努力地吞咽着,身前的几笼包子正在以两三个呼吸一个的速度消失,跟随刘险做事的这段日子里,他被一连操练了几天,每天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正当他要消灭最后一个包子时,视线之外,伸过来一只手,将肉包抓住了,紧随其后,是一连串很不礼貌的吞咽和咂嘴声。
“确实好吃,店家再给我上五笼,外加两碗豆浆。”
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了。
麻哥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来了,他忙看向左右,见无人注意自己,才一把拉着贺天钦坐下,讶然问道:
“天钦,你怎么来了?”
“麻哥,我来找你,是想打探一点事情。”
“什么事?”麻哥警惕起来。
“放宽心,没啥忌讳的,就是想找你问问,刘险这段时间日常生活的作息和活动轨迹,边吃边说,来先吃个包子。”
卧槽,这还叫没忌讳?
麻哥嘴角一抽,慌乱发起推脱三连。
“他家包子不好吃,我不喜欢吃包子,我吃饱了!”
贺天钦不语,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很喜欢这个与心理学有关的技巧。
当你在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时,不妨试着微笑看着对方,常常会有意外收获。
这看着和和气气的笑容,却似乎了给了麻哥巨大而无形的压力。
麻哥不敢与之对视,急忙低下头,补充说道:“天钦,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平素最重义气,如今刘险待我不薄,当心腹培养,相关信息从不隐瞒,你说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心腹,很好!那三保叔就待你不好了吗?”
贺天钦的反问只换来了麻哥的沉默。
贺天钦见状,缓和态度,言语也不再那么犀利:
“对不起,之前在议事厅门口,对你说了重话,可我那也是为了撇清我俩的关系,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向你道歉,如果你觉得不够郑重,没关系,等这件事了结了,我可以专门登门赔礼。”
“但是现在,我需要他的活动轨迹。”说到此处,贺天钦压低了声音。
麻哥忙摇头,瞄着左右,低声说道:“天钦,三保大哥已经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折了,你斗不过刘险的。”
“斗不斗得过,是老天的事情,斗不斗,是我的事。”
贺天钦态度淡然,仿佛看淡了死生。
“我不要求你别的,也不用你帮我,只问你要个时间和地点。
如果你还有良心,还念着旧情,念着三保叔曾经收留过你,就告诉我。
如果你不放心,我贺天钦对天发誓,这件事不会告知任何人,出了事牵连不到你,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见贺天钦竖起手指,麻哥慌忙按住,一脸纠结。
内心在不断地摇摆。
“不要说这么严重,我,我最多只能告诉你,他晚上的活动规律。”
他四处张望,等附近无人后,才贴着贺天钦耳朵,小声说道:
“刘险最近的作息很有规律,早出晚归,连平日里最爱去的武场和青楼都不去了,每天晚上,都会拉上三五名熟人,在家里饮酒……”
……
新鼎历三十九年,秋,四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