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放心不下,略整理了一下,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推门出去,只是我一打开门,没想过门口站着一个人,显然门外那个人也没料到有人在家,于是两相惊讶之下都愣住了。
啪!唯独的意外是门外那人手里提着的米线因为没挂上门把手,而掉落在地上,汤水流了一地。
“对不起,”我立刻蹲下身去收拾,“你没事吧?”
秦浪一把也蹲下身,拉住我的手:“小心烫!”然而他这话还是说慢了一点,我蠢呼呼地拿手去摸面条,被烫得缩了回来。
“唔!”
“跟我来!”秦浪忙握住我的手,带着我一路走到厨房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下去。
急救很及时,面汤到底也不是刚出锅的烫,冲了一会儿,秦浪看我的伤口没红没肿,就放开了,抽了几张纸巾替我擦:“这几天你不在家?”
“啊?”我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想到我没有拿下过那些米线,他大约以为我没回来过。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还是会不好意思的,于是我也顺着话往下讲,“嗯……出差。”
“我很想你。”他很自然地说。
好似又被开水烫了一下,这次是烫在脸上,我抖了一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秦浪看了我一眼,拿起门边的拖把和垃圾桶,清理起门口的残渣。
我呆在原地,先是觉得心脏不会跳动,然后又觉得里面住了一头鹿,随后我握起拳头一下一下轻稳而有力捶着心房,喃喃自语道:“是假的、假的、假的……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这么默念了几句,我才勉强又打起精神转身走出厨房,这时候,秦浪已经收拾完了。
“麻烦你了,”我说,“以后,你不用再送东西过来,我什么也不缺,就算是有缺的,我自己会买。”
秦浪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听到我的话顿了一下,攥紧了帕子放回自己口袋里,随后直视着我,眼里面好像翻了一些波澜:“就吝啬到连让我对你好,都不肯给?”
我垂着头避开他有点烧心的目光,声音轻了下去:“老实说,我不习惯你对我好。”
他走上前来,高大的身影罩在我前方,阴影投在我身上,我仰视上去,他的下颚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近了,他的目光看起来有点伤情,低醇的声音响起:“我会让你习惯的。”
我觉得这句话比那碗面条还烫。
他说话声音很好听。
很多很多年前我过问他:“有没有人说你声音很好听?”
那时他想了想:“没有吧,你觉得好?”
然后我红了脸,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比别人好听一点点。”
他摆出一个比在篮球场上扣篮完的笑容还肆意的表情,故意靠近我用很有魅力音说:“哦?真的只有一点点吗?”
我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天然的作弊器,只要被这样的嗓音摩挲一下耳朵,心也会被顺着走。
五年前我就掉入陷阱,五年后当然也防不胜防。
相信在这个时候他的眼里,我的表情应该有点蠢有点懵,还有些不安。最后我还是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点想哭的欲望。
忍了忍,虽然秦浪像个石像一样丝毫不动,但是我推拒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秦浪却很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逼近我,迫使我仰头看他,眼眶里满满的情愫:“林羡,你不会忘记,明天是我生日,对不对?!”
我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任由他说下去。
“明天晚上,我在「然而」等你,你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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