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野心的男人,占有欲越强。”褚昉看着陆鸢说道。
陆鸢呆了会儿,正要问他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又听他说:“等过了这段时间,让子云寻个借口外放吧,我会替他留意合适的机会。”
陆鸢微微点头,说句“多谢”。
褚昉笑了下,小酌一口茶,原来她主动为他点茶,为的是这桩事?但不管怎样,这次她找人帮忙,首先想到的是他这位夫君。
她终于愿意借他的肩膀了。
说罢这些,陆鸢想到他早上离家时还在为通房的事与她怄气,想来心中不痛快,遂道歉:“是我失职,没有教好那丫鬟,冲撞了你,下次——”
“下次?”褚昉声音猛地压过来,冷玉斫冰般:“你还真是坚持不懈!”
陆鸢注视着他冷峻的面庞,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肃肃厉色,似是无暇白玉雕琢而成,可远观不可亵玩。
就因为她再次提起通房的事,他就一下成了个生人勿近的雪人?
陆鸢柔声解释了安排通房的缘由:“我身体不好,大夫虽说三个月能调好,却也不能保证三个月之后一定能怀上。”
她看看褚昉,接着说:“且成亲之前,我与你说过,我可能要来回跑,我不在的时候,总不能叫你……”
当的一声,茶盏重重落在案上,幸而其中的茶已见底,并未洒出来。
“若你嫁的是周元诺,是不是也要给他安排几个通房,免他独守空房!”
陆鸢眉心蹙了起来,柔和的目光也失了温度。
默了会儿,她垂下眼皮,冷淡地说:“你既一定要问,那我便告诉你,不会。”
她复抬眼看向褚昉,“这件事既放不下,为何非要再次娶我?”
她唇角勾起一缕冷若霜雪的笑,“就因为你的占有欲么?”
她的话不重,却字字诛心,褚昉平静地看着她,茶盏捏碎在手中,尖锐的瓷片深深扎进掌心,殷红的血顺着他拳心一滴一滴砸在茶案上,他却毫无痛感。
“是,就是因为占有欲。”他冷冷笑着,将她扯进了怀里,按着她的腰枝贴近自己,说:“我就要周元诺眼睁睁看着,你又为我上了花轿。”
“你猜他会怎么想,会以为,你是在报复他么?”
“你
们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么?那又如何?还不是要相忘于江湖?”
陆鸢目光沉静如水,却从褚昉的眼睛里看到了火,熊熊燃烧的火。
理智告诉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无谓争执,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被妒火吞噬,胡言乱语,她再言语相抗,只会激怒他,没什么益处。
陆鸢不欲和他对峙下去,推着他胸膛想站起身,好撇开他的禁锢,却不防他加重力道又将她按了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她颦起的眉心,往下移去,定在她微微张着的嘴唇上。
陆鸢忽觉得腰身被他提着往上托了下,而后见他低过头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茶香自她唇齿之间流出,扑散在褚昉面庞,阻了他想要继续的动作。
陆鸢接着说:“你在嫉妒。”
“褚照卿,你在嫉妒周元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