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醒来后的黑暗,多长时间没有了??应该有两三年了吧。安亦有些头疼,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又被绑架了。
刚过完十一岁生日的安亦,此刻表现的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或者恐惧,只是挣扎想坐起来,折腾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因为他现在是整个人被绑住,束缚了手脚,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醒了??”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安亦还闻到了她身上带着的烟味和酒味,就算没看到也能感觉到那女人身上的一股子风尘味,天知道安亦最最最恶心这种感觉。
“唔。”安亦突然闷哼一声,因为那女人穿的高跟鞋,狠狠踩入安亦的肩窝,那种疼,好像全身神经都麻痹了,安亦额头开始冒冷汗,闷哼一声。
“嗯哼??仔细一看小伙子长得不错啊。”长长的指甲划过安亦的脸,双眼被蒙住看不到女人的样子,但是安亦还是被恶心到了。
于是安亦不怕死的说道:“大婶,麻烦离我远点行不,绑架也有点职业道德啊,我知道你没钱,那你也不要用太低级的东西啊!你知不知道你那一身低价香水味很挑战我的审美底线啊!”
“臭小子!”甩了安亦一个巴掌,女人显然被激怒了,连着踢了安亦好几脚,旁边其他脚步声过来,上前拦住她。
“别动他!那边说多少钱都给但是不能伤了他!”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是肢体碰撞的声音,好像是他拦住了那个女人。
听着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安亦撇撇嘴,每次都是这样,那些绑架自己的匪徒,无非就是为了家里那点钱,老爷子也总是在第一时间准备钱,渐渐的,就养成了自己隔三差五的被绑架勒索一次。
虽然每次都会受点伤,因为自己的嘴巴,有一个字怎么说的??对,就是贱,本来是单纯求钱的人,被安亦一张嘴就能说到气的直接上手,几个巴掌下去也不能小气一般。不过安亦就是习惯了,反正自己也不好过,当然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安亦还不忘扔下一句:“呸,真晦气。”
那些人的声音就在不远处,说着什么,安亦却冷的开始发抖了,肚子又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地上的小石子还咯着身体,很不舒服。
应该快了吧,安亦这么想着,几个小时后,那些人走了,走之前也没给安亦松绑。安亦倒不是很着急,手机里有卫星定位系统,阿城和老头都能找到自己。肩膀好痛,全身好痛,脸好痛。安亦发着抖,倒在地上。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之后,安亦听到一个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是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很熟悉这个声音,是吴弈城的。
“安亦??!安亦!你在哪!安亦!”
吴弈城的声音传来,带着紧张和颤抖,安亦真想笑话他:自己这都被绑架多少次了,他吴弈城还没习惯,每次来接自己都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自己又没死。
吐槽归吐槽,可安亦的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阿城.安亦有气无力的嘤咛了一声,几秒钟之后,吴弈城就好像又心电感应般的冲了过来,一把扯掉安亦眼前遮挡的布条,紧紧的抱住安亦。
把下巴抵在吴弈城的肩膀上,周围的光线有些不适应,安亦眯着眼睛,看着在吴弈城之后赶来的吴叔和司机,安亦皱皱鼻子,嘟囔了一句“好脏.
当然脏,他安亦被绑架的地点在一件废旧的汽车仓库,到处是灰尘,时不时还有蛇虫鼠蚁的触摸。想到安亦在这里受了几个小时的苦,吴弈城咬着牙,立刻快速的解开绳子,看到安亦手腕脚腕上勒出的痕迹和脸上的红印,吴弈城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怒火。
他不明白为什么吴老爷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直接拿钱,从来,从来没有报警,这样只会助长那些绑匪的气焰,他安亦是吴老爷的亲生儿子,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不能让儿子受这样的苦不是吗??!
十五岁的吴弈城抱着同样十五岁的安亦,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怕失去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在这儿,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安亦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房间里雪白的天花板。
又做那个梦了。恍惚间,阿城的话还在安亦的耳边回响。
“阿城.习惯性的叫了一声,没人回答自己,安亦这才想起来,昨天喝多了和他闹了别扭,一个人赌气回房间睡了。
“唉.
安亦叹气,一想到吴弈城要走,胸口就堵着难受,按着发酸的太阳穴,宿醉后头疼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翻个身子,安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