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勤能补拙,再说,你又不拙。”
“你真的信我?”
“嗯。”
“可是,便连景平他们也不信我,我母妃也说,让我别练了,说比不过二哥也没关系的,清苓,连我母妃也对我没信心……”
“那又怎样,我就是信你,即便所有人都不信你,我都是信你的,我永远都信你,支持你。”
小八浑身一震,颤声道:“真的?你出来罢,我想看看你,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躲起来?而且,你的声音怎么一直那个样子呢?”
“你不是知道我染了风寒吗,会流鼻涕哦,很难看的,这样吧,到你练好了,我的风寒也好了,咱们就一起去玩。”
“你永远都信我,我也是永远不嫌你难看的。”
“不行……还是会难看的。”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我这就去练,这边的树高,我去那边找些矮的来练习,你等我。”
“好!”
看着小八拿着小弓兴高采烈地走了,他颇不敢置信地看着旁边的小女孩。
小丫头略带些惶恐地看着他。
他倒来了兴致,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前些天,常妃娘娘知道清苓小姐进了宫,便让小八哥哥去请清苓小姐过来这边吃顿饭,我那时也跟着小八哥哥过去了。清苓小姐和太子在一起,太子不愿意清苓小姐过来,清苓小姐似乎也不大愿意过来,小八哥哥请求他们,后来太子说,若小八哥哥能像他一样将树上的鸟儿射下来,他便让清苓小姐过来。清苓小姐也说好。可是,小八哥哥办不到。后来,他回来勤加练习还是不行,他很不开心,他觉得帮不了常妃娘娘,觉得他不如他哥哥,觉得清苓小姐看不起他。”
“我想鼓励他,他却很生气,我一说话他就打断我,让我滚开。我想他大概是因着那天我看到他很努力的射树上的鸟儿却射不中的事,所以不大愿意见到我。”
“前两天,我藏在树后面偷偷看他练习,他不知怎的发现了我,我那几天刚好染了风寒,声音有些变了,清苓小姐之前也患了风寒,他乍听之下,以为我是清苓小姐,叫了清苓小姐的名字,我灵机一动,便扮作清苓小姐……”
他笑了,却还是觉得奇怪,这孩子言语虽稚嫩,但叙说起来却极为清晰,言语之间颇懂人事,哪像个五岁小孩。
最奇怪的是,她似乎和刚来朝歌那几天大为不同。那时,她娇娇憨憨的,并不伶俐,今日看来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十分聪明懂事。
小丫头悄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害怕。
他随即释言,她父亲是一地之主,皇家的孩子都早熟,初来之时可能是怯生,如今熟悉了,性子也便显了出来。
他抚了抚她的发,问道:“你便不怕小八哥哥发现你骗他,会很生气么。”
她点了点头,说,“我一定会找机会告诉小八哥哥的。”
但奇怪的是,过了几天,他再次碰到汨罗大妃和翘楚,暗暗问起翘楚的时候,小丫头竟懵然看着他,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154 吃醋的睿王(1)
小丫头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性子。
更奇怪的是,有一天,他在常妃的殿外的花园里,竟看到小八和清苓两相谈笑,相处得竟似极是融洽。本来,清苓一向只爱和太子亲近。
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后来,才从常妃口中得知,小八的箭术突然有了大进步,又说前几天往外跑的勤,说是和清苓小姐约好去练箭。
他却有种想法,这几天每天和小八一起练箭的应该是翘楚——那个伶俐懂事的翘楚,而并非清苓,但小八不知怎的却果真和清苓好了起来。
再后来,翘楚随汨罗回去了,走的时候一直都是憨憨的性子,临走前那天,他有意问了一下汨罗可觉那孩子有什么不妥。
汨罗说,孩子前些天醒来的时候,突然不认人,说她是海蓝,不是楚儿,问这是哪里,又问自己是谁,说只记得自己叫海蓝,其他都不记得了。
故但后来似乎没了事,孩子很快沉静下来,本来有些怕八皇子的,那些天倒是常跟着八皇子出出入入。
他闻言,心里一摄,突然想到了鬼怪附体之事,但又想这世上哪来的鬼怪……
而清苓似乎也和小八有了新交情,但平日言谈处事上,看起来还是和太子最好。
这些如烟小事随着芳菲坠崖,常妃难产而死便也在记忆里尘封起来,常妃死后,他即刻命人封了她的宫殿,所有旧物都被尘封在殿里,包括小八尚来不及拿走的小弓和珍珠……
选妃赛再看到翘楚时,她已不复幼年容貌,资质乍看也平庸。
似乎这多年来,她身体里一直是那个憨憨的翘楚,而非当日在树后惊鸿一瞥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