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 薄?br>
“奴次不敢……”
一时,除去郎霖铃,所有人都跪到地上。
香儿以为睿王有意借机怪罪她刚才的不敬,吓得簌簌发抖,嘴里说着“请爷恕罪”,眼角却求救的看着郎霖铃,她打进睿王府以来,睿王对郎霖铃极好,连带也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她也自觉比其他奴才身份高上一筹,倒可以媲上碧水这大丫鬟了。
想起昨日他断树之势,又业着眼前情景,方知这位爷若要打责,只怕极重,单是一句训斥,已叫人不寒而栗。
郎霖铃却没有回看她,更没有任何示意,微微垂着眸,不知在想着什么,她眼尖,却见主子身子似有还无的一颤。
她没想到归没想到,碧水却听出睿王话里弦外之音,浑身颤抖,双眸含着恐慌看着睿王,颤声道:“爷,翘主子的事,并非碧水主意,是……郎妃娘娘的吩咐,爷恕罪,奴婢自小便跟在爷身边,爷当知奴婢绝不敢违背爷任何嘱咐,只是这次……”
睿王眸光一敛,淡淡道:“翘主子的事?噢,翘妃那边,还有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吗?”
碧水这时哪顾得其他,只连连叩头道:“炉被,丫头……奴婢原是打算按爷的吩咐,仔细打点了过去的,是郎妃娘娘说,不必差人过去……”
蠢货!郎霖铃暗暗咬牙,睿王还没问,你碧水倒不打自招,全招了!她也不说话,立刻从榻上站起,跪到睿王膝下。
事已至此,她还不屑去反驳碧水,被那奴子小瞧了去,再说,驳,睿王是什么人,也不会信!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睿王会怎样处置……她。
也罢,这次,既还是避不过,她便拼上赌上一赌。好个翘楚,明放暗钉!
她咬紧牙,肩膀突然一重,她随即被扶起,她心下一凛,蹙眉看向睿王,睿王却很快放开她,在她患得患失之际,只听得睿抚掌笑道:“很好,原来还有这许多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碧水,莫要将罪名扣到郎妃身上去,她是本王的什么人,犯得着做这些吗?”
碧水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惊骇地盯着前方的男人。男人眸光犀锐,一字一字道:“她最懂本王,她知道,翘楚对本王来说有着怎样的利益价值,翘楚是本王的东西,本王平生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别人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便私自去动我的东西,不管那个人是谁!碧水,念在你跟了我十多年的份上,你去向铁叔领刑,这次我饶你死罪,若还有一次,你便自裁罢,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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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看爷多护着你,那碧水倒成了替罪羊,只是,那八爷也是的,把奴婢给也给吓了一顿……”
看着睿王将郎霖铃带回榻上,说了几句体己话才离开,碧水脸色惨白的随方明和景平离去,香儿慌魂甫回,从地上爬起来,奔到郎霖铃榻下,心有余悸道,她说着突地想起睿王刚才的阴沉峻戾,猛然住了嘴,不敢再说。
脸上却遽然一麻,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床上冷冷扬起巴掌的郎霖铃,喃喃道:“小姐……”
郎霖铃秀美的脸上一片冰冷,眸里闪过欣喜、茫然、狠峭……神色复杂之极。
看她盯着她,郎霖铃冷笑道:“你懂什么,他的话你根本便不懂!”
她冷冷笑着又慢慢垂下眼眸,低声道,嗯,其实我也不懂……他是爱我的,否则他大可以责我罚我,我爱他,明里郎家助他,暗里郎家依仗他,他无须顾忌什么,他没有责我一句,足以说明他爱着我……可是他不允许任何人碰翘楚,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他的模样,他似乎并不爱翘楚,可是,他在维护她,这份维护的份量……不轻,太不轻了……他到底爱不爱翘楚,我看不清,真的看不清……
香儿什么时候见过郎霖铃这种失却冷静的样子,她脸上吃了一个耳光,痛痛麻麻的,但她到底自小便跟在郎霖铃身边,并不记恨,反愈加憎恨翘楚,咬牙道:“小姐,你一定不能放过翘楚,这女人是个祸患。”
郎霖铃瞥了香儿一眼,眸光微凝,现在要动翘楚,难了。
她这草包丫头倒是说对了一句话:翘楚,不能放过。否则,终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是她母仪天下的绊脚石!
她等,等一个机会,一定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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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并不情愿发现,但翘楚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便蜷在睿王的怀里,他倚在榻上看着书,看她醒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很快便有吃的。”
翘楚动了动眼皮,适应着帐内明亮的光线——看样子,约莫已是翌日晌午了,她扯了扯嘴角,“我还没饥渴到这程度,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说过在这里陪你。”
睿王的语气微重,随之将书重重放下。
伸手去撩她头上的布纱,她想滚开,顺便出言打发他走,门外有禁军通传道:“八爷,碧水姑娘到。”
翘楚并不想见碧水,又想她既求见,必定有事找这个男人,她没有权利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