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上官惊鸿虽将重心放在计划政事之上,但对沈清苓的用心,也是谁都看的一清二楚的。
半晌,没听到上官惊鸿回答,却见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却又是方才的旧荷包,他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出来,他看的专注,甚至没有听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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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
之前狭道行刺的事,皇帝让太子亲自查了,后对外宣称是民间反动组织所为,并让太子继续追查,便暂没追究,仍将精力放在其他朝事、民生上。
当然,大多朝官都不知道悬崖上行刺的内情,但也有少数人知情,譬如在上官惊鸿恢复记忆当晚接到其书信的郎相。
今日,皇帝却为昨日行刺一事怒火未消,勒令刑部尚书写协同大理寺卿宗璞查清这件事,查出刺客来头。
的确,白日行刺,火烧常妃殿,种种让人费解。
同时,皇帝又再次问了睿王翘妃的身体情况,众臣知道,昨天睿王携翘妃回府之后,必定已派人问了情况,翘妃的事,属于家事,家国天下,皇帝向来分的很清,绝对不在朝堂上多说家事。今日迫不急待便问起,欣喜之心可见一斑。
皇帝最宠爱的四个儿子谁都无所出,现在,睿王侧妃却有喜了,皇帝怎能不喜?
堂下,夏海冰却暗暗吁了口气,想起昨晚皇帝对他说,海冰啊,朕对翘楚那孩子是又恨又喜哪,你说谁不能替朕这些儿子生下皇嗣,可他们都不愿意。朕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翘楚这孩子甚好,却终是太倔,要朕的八子只爱她一个,还躲气出走,朕是不愿她生下皇嗣的,但她毕竟有了惊鸿的孩子……就这样罢,朕已让惊鸿不要休掉她了,朕也想抱抱孙儿。
当然,朝上人多是人精,和皇帝一样,都明白这些皇子膝下无子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一场意外,竟揭出翘妃怀孕,不禁都大为疑虑,又想睿王行事每次都是难测,这次有高调之嫌,莫非皇帝已暗下向睿王漏了口风有另立新君的可能,但除去狭道上的古怪波折,看太子和皇帝间的相处却仍是宛如以前无异,又不像。
虽猜测纷呈,也碍着郎相面子,毕竟怀孕的不是郎妃,但还是纷纷恭喜上官惊鸿。
睿王和太子既已有平分之势,除去少数党派分明的,很多朝官这时看政局未明,都有中庸中立之姿,两相不罪。
上官惊鸿一一谢过。
这位亲王虽看去向来温尔淡然,这时眼眸中也现出丝将为人父的淡淡喜悦。
皇帝随之又将大宫宴的时间确定在明日,上官惊鸿欠身询问,“父皇,可否将宫宴定在三天之后?”
“睿王为何有此提议?”
“惊鸿斗胆,心想既是大宫宴,事系两国和睦,让那未世的孩子沾染一下喜气岂不大好,只是,翘楚这两天身子仍甚是虚弱,不便多走动。”
“嗯,”皇帝微微沉吟,末了,颔首道:“西夏一行也有意急见见翘妃,说是向你和她陪个礼。也罢,那宫宴便定在三天之后。”
“谢父皇。”
众人都知道,这是要与西夏签和约、定婚事了。这些天来夏王和银屏公主两人越来越好。虽说睿王之势愈强,夏王势力也自此见长!
而彩宁长公主和太子听闻也走的甚近,倒不知道届时喜事会不会一桩变两桩?
只是,夏王近日越发内敛沉静了,方才众人上前恭喜睿王,连太子和宁王都上前去了,他只是淡淡一笑,遥遥拱手虚祝。
皇帝又道:“太子协管六部,手上需协理之事太多,朕本拟让贤王代助些许,奈何贤王患病以来终不见好,这样吧,惊鸿,今日开始,兵、吏二部的事,由你全权协理。两部尚书,此后凡遇决断之事,非干系厉害大事,请示睿王便可,遇急事更是如此,睿王可先审批执行,再报朕知悉。”
两部尚书闻言,立即出列谨声答应。
朝臣也都微微一震,皇帝开始分权了!
郎相看上官惊鸿朝自己一点头,姿态仍旧谦礼,心里本一紧一喜,郎妃暗中被休、翘楚怀孕是紧,而这分权一事则是一喜,这时心中又是微微一宽,又想起郎霖铃曾说今日上官惊鸿会亲到郎府,接她回睿王府,到时必定要好好与之一聊近日种种!
这时,太子突然出列。
有人正暗付太子不满,太子却笑意淡淡,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想烦劳烦劳宗大人。”
皇帝看太子态度淡定,心里反叹了口气,这个儿子才华出色,乃天之骄子,他的做法必定是伤了他心了,但他目前也是在苦痛考虑之中,立长还是立幼,不能不给睿王机会,一察其政才。
这六部权力分权一事,加剧了东陵政局的变化,为来日两王之争酿下大事,牵及睿王侧妃,举国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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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后话,暂不表。
且说皇帝终是不禁有丝心疼,遂温言道:“你说罢,宗卿务必协助。”
众人都大感奇怪,思付宗璞铁面,自成一派,素日里与谁皆不亲近,最得皇帝信任与喜爱,这什么时候和太子牵系上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