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定然厉害得不得了,否则怎会有你这种儿子,只是这么厉害怎么却没有到朝中当官呢?”田福有些傻傻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官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看你爹,每天忙得屁股落不到板凳,还不是要看那个李崇的脸色行事。而我们却不同了,奶奶个儿子,老子谁都敢跟他对着干,大不了钻到深山老林中去,谁还能抓得了我?那是我们猎人的天地。”蔡风有些傲然地道,似乎那狩猎真的是一件比做任何事都光荣的事一般。
田禄有些不服气地道:“这就不同了,我一家至少可在武安郡中混得开,谁都得给我们几分面子,办事也方便极了,难道这也不算是优越?”
蔡风淡淡地笑道:“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可是有些人的生活却并不喜欢豪华,山野之中那种清淡的生活其实很好,让人有一种宁静之感,那种贴近自然之感却不是你们所能够感受到的。”
“你似乎很喜欢那种生活?”田福似有所感地问道。
“那是当然。生我乃山水,养我亦山水,而当今乱世,战火烧得让人心寒,能够有那种安静休憩的生活的确让人满足,当个官儿还时刻提心吊胆,对于我们来说,什么官衔之类的全是狗屁,自然高兴那种生活!”蔡风感慨地道。
“你的想法怎么像是一个老头?你要是没有功名,便算是我表妹喜欢你,她的家人也不会让我表妹嫁给你的。”田禄不服气地道。
蔡风像蔫了的茄子,苦笑道:“她喜欢我的时候再说这种话吧。”
“以你的身手,想做个官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我跟我爹说一下,不仅你,你爹照样可以当官。”田禄打包票道。
“不要,千万不要,我爹那才真的会打裂我的屁股。我也不知道怎的,他最恨我提到官场的事,一再警告我不要与当官的人来往,因此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害我。”蔡风急忙道。
“真是个怪人,当官有什么不好呢?”田禄嘀咕道。
“公子,要不要为你备马?”门口的两个家丁大献殷勤地道。
“不必!”田福淡淡地应了一声道,说着毫不停留地向城南行去。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地来到街上。
突然,蔡风听到一阵得意的大笑和一阵狗吠之声,之中也夹着几声惨叫和怒吼。
“是李战!”田禄似乎对这笑声十分熟悉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蔡风不解地问道。
“他那种得意的鬼笑,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腻得几天睡不好觉。”田福夸张地道。
“看来,你对他的狗儿咬伤你的狗儿之事很在意哦?”蔡风淡淡地笑道。
“你没看到那种猖狂的样子,比你更要狂妄上十倍。特别那种鬼笑,用你的话说,他奶奶个儿子,真恨不得去把他的喉管捏碎。”田福气愤地道。
“求求你饶了我的儿子吧,公子爷,求你发发慈悲,是我儿子不好,就请你饶了我儿子这一次吧!”一个苍老的哭腔传入渐渐靠近那狗吠地方的蔡风耳中。
蔡风向田禄兄弟俩望了一眼,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妥,急忙加快脚步向前面的人群赶去。
“哼,我们公子的狗儿要吃你们家的鸡是看得起你,居然还敢打我们公子的狗,不咬死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们不知道厉害。”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传了过来,李战的笑声似乎并没有停止。
“几位公子爷,求求你行行好,饶了我儿子一条命吧。我家仅有这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便给你们的狗儿拿去吃了吧,只求你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公子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跪伏在一个锦衣金冠的少年面前,那立在旁边的几个大汉一脸冷漠半声不哼,而另一位立于马上的少年蔡风却认识,正是魏兰根的儿子魏钟,但见他面色似有些不忍,却似很畏惧那大笑的公子,不敢做声,那些围观的人,每个人面上都愤怒的表情,却是敢怒不敢言。场中却是一个青年,空着手对着两只比狼还狠的大狗,浑身已经被咬得皮开肉绽,不远处一根木棍被斩成两断,似是被人击落在地的,而那老太婆身边还有一只仍流着血躺着一动不动的母鸡,鸡毛飞了一地。蔡风霎时明白了这其中的事,不由得热血上冲,有些怒不可遏之势,望着那满脸绝望而愤怒的青年,和李战那得意的狂笑,不禁真的明白田福所说的“奶奶个儿子,真恨不得去捏碎他的喉管!”
蔡风回头望了望满眼愤怒的田禄和田福,不由得大步挤开人群,来到最前面,首先来一个“哈哈”大笑,霎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那狂笑中的李战立刻停住笑声,把视线全都转移到蔡风的身上。
蔡风不顾那些人异样的目光,甚至连田禄和田福两人在身后拉衣服的动作也不搭理,吸了口气,冷冷地道:“这等劣种狗真是没用,是谁家的,真是笑死人了。”
“大胆,竟敢对李公子的神犬无礼!”一声怒喝从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人口中传来。
蔡风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道:“哪家的李公子?在武安郡倒没听到这号人物?怪不得会养出这种废物般的狗。”
“咄!”那立于马背上的李战目中寒芒暴射,一声低喝,那两只狗立刻放弃攻击那年轻人,对着蔡风怒目相向,似随时都会有攻击的架势,吐着长长的舌头,像寻找机会的野狼。
蔡风毫不畏惧地走到那摇摇欲倒的年轻人身边,伸手扶住他,在众目睽睽下,将他送到一位来扶的汉子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