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停下脚步,歪着脖子望了望元叶媚那不含杂质而又关切的眼神,感受着由她身体上所传来的热力,不由得心头一阵感动,有些感动地道:“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嘛,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你当真了。”元叶媚低声怨道。
蔡风深深地吸了口气,真诚而快慰地笑了笑道:“有叶媚这句话,蔡风真的是很高兴了,不过蔡风还是不希望叶媚扶我,真的,这样会对叶媚很不好的。”
“我不在乎。”元叶媚丝毫不在意地响应道,同时并没有松开环着蔡风腰际的手,并将蔡风的手搭放在自己的肩上。
蔡风轻轻一挣,却让右肩上的伤口渗出血丝,终还是挣脱了元叶媚的手,这才用左手拉开元叶媚的手,并以左手轻轻地搭在元叶媚的香肩之上,深沉而又满怀真情地盯着元叶媚,有些激动地道:“叶媚不在意,我在意,我在乎,我绝不想叶媚因为我而败坏了名声,请叶媚不要逼我。”
元叶媚一呆,愣了半晌,眼睛一瞬都不移地望着蔡风的眼睛,平静地道:“蔡风应该不是这样怕事的人。”
蔡风放下搭在元叶媚肩上的手,苦涩地笑了笑道:“在这半刻之前,蔡风绝不会拒绝,绝不会想这么多,可是此刻我若如此,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卑鄙,多么无耻,会让我觉得自己的心是多么肮脏,我会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元叶媚呆愣愣地望着蔡风,重新认识了一个人一般,但绝对不是鄙视,而是感动。
蔡风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叶媚对我是如此真诚,而我却始终没有认真相对,我始终清除不了心头那肮脏的念头,已经让我感到了极为不安,直到刚才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骗自己了。真的,我必须面对现实,我必须去珍惜我所拥有的,相信叶媚会理解我,对吗?”说完,蔡风深情地望着元叶媚那美丽得让人有些心醉的俏脸。
风,轻轻地吹,凉爽得使清晨的每一个音符都变得轻快起来,初升的太阳洒下那让人心醉的光芒,温柔地抚摸着每一点蕴藏于大地之上的生命。
风,轻轻地吹,碧荷摇晃成生命的频率,拨动着每一根充满生机的心弦。
风,轻轻地吹,河水未有半丝皱纹,轻缓地流淌着,在碧河之底,流淌成另一类生命的契机,一切都变得有些迷离,一切都有些不真实,这在清晨中的苏醒,是一个预示。
良久,蔡风和元叶媚都从沉默中苏醒过来,却惟有以相视而笑来为这异样的清晨注入了无尽的生机,这一笑,所包容的真诚,在两人的心中早已称量,没有人能够感受得到有他们这般真切和深刻,便像没有人理解荷花和荷叶为何会如此协调地并生一般。
蔡风不很潇洒地转身和移动脚步,却有着极为让人震撼的活力和内涵,元叶媚以娇贵的手在蔡风的身后搬着大椅子,有些吃力的样子,但却绝对没有放弃的表情。
在清晨,两人走成了一道极美的风景。
“啊!是小姐和公子!”兰香老远便一阵惊呼,急奔行过来。
“小姐让我来搬,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兰香诚惶诚恐地道。
“没关系,你扶一下蔡风,由我搬。”元叶媚很轻松,也很安详而平静地淡然道。
“这怎么行呢,要是让大人知道了,岂不会打断奴婢手脚。”兰香惶急地道。
蔡风回头淡淡一笑道:“叶媚,便让她搬吧,你搬连我也会心中不安的,你还是先回去用早膳吧。”
元叶媚一翘嘴,有些不甘心地道:“什么也不让我干,我岂不是很可怜!”
蔡风哑然失笑道:“你呀,人家是为你好,反而不知好歹。好吧,那你便把椅子搬到我房中再去吧。”旋又对兰香道:“你别怕,大人看见了,有小姐挡着,不会有问题的。”
“这……”兰香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两个怪人,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了,叶媚,你们府上可有会奏乐的高手?”蔡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元叶媚有些疑惑地望了蔡风一眼,应道:“当然有啦,你问这个干什么?”
蔡风一呆,哑然道:“我不是指那些歌女奏乐的,而是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乐音!”
“似笛非笛、似箫又非箫的乐音?那是个什么东西吹的?”元叶媚放下手中的椅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蔡风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吹的。算了吧,你先回去用早膳了,否则,一大早别人会以为我们干坏事呢!”
元叶媚俏脸一红,嗔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蔡风笑道:“你不是正准备向我学狗嘴吐出象牙的本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