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心中早已打好了底稿,丝毫没有慌乱地应道:“我大伯教的。”
“你大伯?”崔暹疑问道。
“正是,我从三岁时开始便由我大伯教我武功,后来长大了一边狩猎,一边学武。”蔡风神情自若地应道。
“你大伯叫什么名字?”崔暹毫不放松地问道,但却似有一点若有所思的感觉。
“我大伯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名字,作为晚辈,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还请将军见谅!”蔡风装作有些为难地道。
崔暹一愣,想不到蔡风竟会如此说,神色微微一变,却又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大伯是不是从来不开口说话?”
蔡风装作一呆,煞有其事似地惊疑地望了崔暹一眼,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样子。
崔暹不由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只是却没有想到黄海还有一个兄弟,你既然是他亲手所授的武功,自然便不会奇怪了。”
“将军认识我大伯?”蔡风佯装骇然地问道。
“不认识他的人,但认识他的武功,只可惜,他归隐得如此早,让我连见他的机会也没有,却不想二十年后却能见到他的后人,也是一件令人快慰的事。”
蔡风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崔暹与黄海并没有什么任何冤隙,而又是汉人,当初又听到父亲提起过崔暹这个人,是个将才,只是十几年前崔暹远没有现在风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别将。说起来蔡伤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呢,想到这里,蔡风只觉得世事有些难以预料,不过知道一切的担心已经过去了,不凭别的,便凭“哑剑”黄海这个名字在江湖之中响的程度,崔暹也不会将他如何。
“你大伯现在可还好?”崔暹淡然地问道。
“我大伯依然健朗,却终日不愿多见世人,经常闭关静思,只此而已。”蔡风淡淡地应道。
“有你如此武功若只是放在营中,的确是有些委屈你,我想让你做我的护卫,无论上战场还是行军,你都在我的身边,怎么样?”崔暹缓和地问道。
蔡风立刻大感头痛,真后悔不该在下午出手,可是此刻又无法推脱,只好佯装感激地道:“谢谢将军关爱,属下愿听将军的吩咐。”
“很好,明日你到我这里来报到,你的训练依然如他们一般进行,不能有任何松懈,你的行动等候我的安排……”
“禀报将军,有紧急军情来报。”帐外一声急促焦虑的声音打断了崔暹的讲话。
“那你先回营吧!”旋对帐外低喝道:“进来!”
蔡风忙立身而起,向崔暹行了一礼,转身大步与那气喘吁吁的探子擦肩而过。
夜风的确很清爽,不过蔡风却想苦笑,不由得骂道:“奶奶个儿子,真是前辈子造了孽,今日才会有此劫。”
刚钻入帐中,蔡风立刻被高欢、解律全等人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而蔡风却只是苦笑,或许只有高欢知道蔡风为何会如此。
“呜——呜——呜——……”一阵急促的号角划破夜空的宁静,正在围着蔡风的诸人全都条件反射一般向各自的铺位跃去,那些软甲以最快的速度着在自己的身上,蔡风也同样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战甲,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帐幕,可是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黄春风,将军叫你去。”那人淡漠地道。
“将军!”蔡风这才看见挡住去路的正是将军身边的四名剑手之一。
“不错,你去了自然会知道。”那人说完转身便向中帐行去。
蔡风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向中帐行去。
帐中依然只有那几个人,只是崔暹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难看。
“黄春风应将军之召已到,请将军吩咐!”蔡风乖巧地道。
“你迅速去准备一下自己的行囊,跟我一起启程赴北。”崔暹淡淡地道。
蔡风一愣,躬身退下,心中却有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