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六挺了挺身子,挣开阿那壤的手,向一旁的谈紫烟摇摇晃晃地走去。
阿那壤一愕,似乎也不知道葛六想干什么,不由得向他望了一眼。
葛六转到秋末波的身后,这才转头向葛荣和阿那壤笑了笑,那张似乎仍有些扭曲的脸上,绽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飞儿,你在做什么?”阿那壤有些不解地问道。
“公子,你没事吧?”秋末波和谈紫烟竟突然之间恢复了行动和知觉,一把扶住葛六,关切地问道。
阿那壤和胡赞诸人同时变了脸色,他们竟被眼前之事弄糊涂了,秋末波与葛六又是什么关系呢?怎会突然叫葛六为公子?
葛荣也有些茫然。
隐约之中,蔡风竟听到了虎啸狼嚎自山洞的深处传来。
洞内竟会是虎狼的杂居之地,的确有些出乎蔡风的意料之外,对于一个猎人来说,虎狼之声并不陌生,甚至更有一种亲切感。蔡风是一个猎人,当他决定在杀死那老魔头之后,就会与野狗为伴,寄居山间林中,抑或在溪水边筑造一所茅屋,静静地死去,在死之前他只想再去享受一下回归大自然怀抱的恬静和自在,所以,他对虎狼的感觉还算是极为亲切的。
想着想着,蔡风竟忍不住移步向虎狼嚎叫的方向行去,对于黑暗,他已经极为适应,此刻的他,衣衫都被电火所烧,几可算是清洁溜溜,光着屁股办事,感觉仍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幸亏黑暗使他的羞耻心减小不少,也不觉得怎样。
凭着感觉,蔡风知道自己与虎狼渐近,不过,他根本就不怕,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对于野兽他天生就不会畏怯,这是猎人的天分,杀虎屠狼更若家常便饭。
当蔡风发现一点火光之时,已在黑暗的山洞之中走了近一盏茶时间。
黑暗幽深的山洞中竟然会有灯光,“难道是三子他们找到这里来了?”蔡风心中打了一个突,他实在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不过,他感觉到虎啸狼嚎便是自那有火光之处传来,细思之下,不由忖道:“三子诸人怎会与虎狼同室呢?难道他们被虎狼所困?”
蔡风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倒是要看看那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过,快到灯火通明的一段洞室之时,蔡风的脚步却变缓了,因为他听到了铁链的“铮铮”之声,是那么清晰,那就说有什么东西被锁住了。
蔡风缓步行至,小心翼翼地伸头探望,眼下的情景却让他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洞中的场面,如非亲眼所见,实令人不会想象这个世上竟会有如此的巧合。
秋末波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末撒在葛六那极长的伤口上,动作是那般小心,那般谨慎,似乎怕弄痛了葛六。
葛六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才向阿那壤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有些阴森地道:“大王,你似乎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阿那壤的脸色再变,冷冷地盯着葛六,寒声问道:“飞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六得意地打了个“哈哈”,轻笑道:“你们全都是一群蠢才,本公子不叫陆飞,更不叫葛六,我的生命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自己,量你们也猜不到我是谁!”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那壤和胡赞同声问道,葛荣的神情也有些古怪。
“你们别吃惊,也别大惊小怪,本公子身为尔朱家族的大公子,怎会替你这群爽才卖命?!”葛六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那壤和葛荣全都禁不住一震,表情之怪,只怕任谁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中外两大顶级人物所应该有的。
半晌,葛荣也以不敢相信的语调问道:“你真是尔朱兆?那……”说到这里,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去问,这些事情的确太离奇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培养了十余年的葛六竟然是尔朱家族的大公子尔朱兆,那在尔朱家族之中的尔朱兆又是谁呢?
尔朱兆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道:“我感激你将我养了十一年,更教我武功、兵法,不过,我只能向你表示歉意,因为我的身分不允许我与你同居一流!”
“二十三年前那对被马贼杀死的夫妇并不是你的父母?”葛荣声音有些发冷地问道。
“不是!那一幕正是我父王所安排,一切计划只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为对付你的大行群盗,这是他将我送到你身边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父王早就知道你是烦难的两大弟子之一,蔡伤的师弟,只想让我习得佛门最高心法和世间最为霸道的刀法。谁知,这个隐藏身分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的确不是一个很短时间呀!”葛六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