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乐城此刻的守将为飞鹰队的队长苍鹰,而他此刻已飞骑传信给正室的怀德,让其派兵前来增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白傲身死的当天晚间,新乐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城中的城门本来早就关了,可是这却完全无法阻止此人的入城。
将军府在城内,而此人却直接进入了将军府。
苍鹰吃了一惊,这人的来到,如鬼魅幽灵般,竟然让他的侍卫毫无所觉。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将军府!”苍鹰放下手中的文书,沉声问道,他只感到眼前这不速之客的面目极为陌生,对方是一个苍老的老头,他记不起在他熟识的人中有这类人物。
“苍鹰,新乐城中还有多少可用兵马?”那老者大咧咧地坐下问道,却并没有回答苍鹰的问题,但无论是站着抑或坐着,老者都不可掩饰地散发出一股浓烈而又给人压抑的气势,就像一座永远也无法攀登的山峰。
“你究竟是谁?来人啊!”苍鹰突然感觉到心底有些寒意,禁不住呼道。
那老者笑了笑,伸手往脸上一抹,那满是皱纹的皮肤刹那间竟光洁如玉,那双眼睛仍在笑,但却是一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眼中更闪烁着无尽的智慧,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明朗,浑身更散出一股来自骨子里的霸傲之气。
“沙沙……”守在外面的护卫推门闯入,刀、枪、剑、戟全都指向神秘的不速之客,更有强弩,可是这不速之客似乎根本不将之放在眼里。
“快收起来,不得无礼,还不见过三公子!”苍鹰先是一愣,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忙呼喝道,同时自己也单膝跪下,无限崇慕地道:“苍鹰叩见三公子,不知三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三公子见谅!”
那不速之客哂然一笑,道:“好说,起来吧,我们今晚要干一件大事!”
那些冲入屋中的护卫禁不住全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竟是他们久闻其名、未见其人、轰动天下的三公子蔡风,众人禁不住都傻眼了。
在葛荣军中,人们都称蔡风为三公子,那是因为有蔡泰斗和蔡念伤两人的存在,当他们两人出现之后,所有的人也都改口称蔡风为三公子,这是对蔡伤的一种尊敬。
葛荣有两子,也同样在军中,更是军中的重要人物,长子葛存远乃是葛荣十大骁将之首,次子葛悠义乃十大骁将之末,在军中也极受人尊敬。
葛荣也从来都不会纵容两子,当然,两人身为葛荣的儿子,傲气自然有一些,但对各路将领倒还是极为客气,因此也不是很惹人厌,而蔡泰斗却不同,他不喜欢多说话,但是却绝对身先士卒,能够与士卒同甘共苦,其所统之军,军纪之严,比之任何一队都要强悍,由蔡泰斗所辖的兵马,士卒们都训练得绝不会退缩,因为退缩者先斩!但,却没有人会怨蔡泰斗,因为他本身就是以身作则,任何一次冲在最前的是他,退在最后的是他,虽然他是主帅,可受伤最多的也是他!他与将士们已建立起了一种不可分割的联系,因此,在军中,蔡泰斗比葛荣的两子还要让人敬佩。
蔡风虽并未直接参与过军机,也没有领兵上过战场,可是却几乎成了江湖中的神话,他所做出的事,比攻城掠地更惊心动魄,其事迹早已深入人心,无论是官兵还是义军,无不对蔡风有着一分向往之意,而且军中的许多厉害人物全都与蔡风有关。蔡风几乎可以说成了葛家庄中的精神中心之一,是以,这些护卫对蔡风的向往和崇拜已不下于对蔡伤的崇慕了。
“三公子不是……不是在泰山……”苍鹰有些惊疑不定,却欲言又止。
蔡风淡然一笑,并没有解释,只是重复着前一个问题:“新乐还有多少人马可用?”
苍鹰迟疑了一下,道:“大概还有五千可用之兵!”
“五千,攻城还够,但要控制整座定州城却似乎仍有些欠佳!”蔡风想了想道。
“三公子打算进攻定州城?”苍鹰一惊,问道。
“不错,我只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因为今晚我要割下鲜于修礼的臭头,如果趁城中大乱,飞鹰队偷入城中,开城门,放吊桥,又是夜深无备之下,要攻破定州城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这样也会使他们狗急跳墙,定州城中的兵力并不比我们的兵马少,因此,想要控制定州城还是一件难事。”蔡风吸了口气道。
“三公子要杀鲜于修礼?定州城中可是高手如云啊!”苍鹰担心地道。
蔡风悠然一笑,道:“立即聚合所有兵力,准备今晚破除定州城!”
苍鹰心中微感激动,向那几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护卫道:“传三公子的命令,聚合所有兵力,准备出战!”
“我们利用这点时间可以商讨一些细节问题!”蔡风淡然笑道。
“立刻给我将几位偏将传来!”苍鹰沉声吩咐道。
“是!”那几名护卫匆匆行了出去。
是夜,风凄气冷,冀州城外滏阳河畔,一盏悠悠的渔火孤零零地漂在河上。
小小的渔船,晃悠之下,在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波粼,细碎如洒落在河面之上的莹火。
淡淡的米饭香气自小船中飘出,显然是有人在做饭。
小船上,在渔火的反衬下,映出一张粗糙但绝对充盈着刚性的脸,这人正是慈魔蔡宗。
此刻的他已不再穿那让人心惊的狼皮,却是一身黑装,看上去与夜色融为一体。
滏阳河水悠悠,“哗哗……”的水声和着鸟啼、兽吼,倒也别有一番幽静之意。
慈魔蔡宗竟改陆地而转水路,舟行水上,其行踪自然会更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