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司马果然神眼,这本是为大司马所铸造的,也是神棒之王。它并非由寻常铁质铸成,而是渗有乌金、玄铁所铸,小人经过七日七夜的火炼和煅打而成,更以童子之血滴入其中,使其具有灵性。小的特地在棒上以乌金暗线印出龙虎之纹!”老工匠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哦,这虎有些特别,只不知图案为何意?”尔朱荣眉头微皱,淡然问道,他对神兵利器并不在意,武功达到他这个境界的人已经再也不需要兵器相助。
“这图纹乃是虎生双翅,意为如虎添翼,更有虎褪其皮而生翅化龙,高翔苍穹之意。”老工匠眼睛盯着尔朱荣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虎褪其皮而生翅化龙,高翔苍穹?!”尔朱荣眉头一皱,重复地念了一遍,蓦地转头逼视着那老工匠,眸子里闪过两道凌厉无比的光彩。
老工匠心头大震,但却硬着头皮又道:“普天之下,惟大司马才配为主,以大司马的智慧及武功,若不为天下之主,何人还敢自立?这不只是小人的一人之见!”
尔朱荣突然大笑起来,神情极为得意,又重复念道:“虎褪其皮而生翅化龙,高翔苍穹!好,说得好!这是一副好图案,明天前来军中领取黄金千两,这根神棒本司马就收下了。记住,今日之事不准泄露半个字,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谢谢大司马,哦,不!谢谢皇上!谢谢皇上……”
“去吧,好好给我将神棒的任务完成!”尔朱荣不再答理老工匠,吩咐道。
“是,是……”
凌通也跟着蔡风转战沙场,倒也了解到战争是如何的残酷,在生与死之间,忘乎所以,也显得极为快意。
这些日子以来,凌通过得比在建康更有意思多了。在建康除了读书,学做生意外,就是玩,似乎太过单调,没有刺激可言。而在这里,没有谁会将他当祖父一样供起来,反到觉得生活更实在一些。只可惜,这些实实在在的日子已经没有几天好过了,因为靖康王已派信使前来催凌通返回建康了。如果凌通再不回去,萧灵和安黛公主就要找到高平来了,靖康王当然不能让她们冒险,所以只好招凌通回去了。
凌通在心中直将萧灵和安黛公主骂得狗血淋头,也大为恼怒,忖道:“这两个小娘们可真烦,老子刚刚才过上几月快活的日子,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回到建康看我怎么修理你们两个小娘们。”
这几月中,凌通在武学上大有进展,蔡风毫无保留地将黄海曾授与他的左手剑法以及他自己对剑道的一些心得全都传授给凌通,至于凌通今后的成就如何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凌通心中微微有些不舍,但想到南朝也的确有许多事情待办,反正现在已经找到了蔡风和凌能丽,不怕往后没有见面的机会。何况破魔门的残局仍等着他回去打理,他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逍遥江湖。此刻的凌通可不同于往日的凌通,天下虽大,他却不能自由自在地逍遥江湖。
蔡风对凌通的去留并不在意,去则利于凌通的发展,留也可让凌通受到战火的历练,两者都不会耽误凌通的成长。
凌通走了,走时正是惊蜇,也是泰山之战的一周年纪念日。
天气仍然寒意未减,积雪却是初融,黄河也已解冰,还可看到一些乳黄色的叶芽自树干之中生出,倒是有了些春意。
齐王别府外,五匹健马如风一般驰到。之后尚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以五匹健马所拉,车夫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脸庞呈紫膛色,扬起马鞭时的姿势极为优美。
“吁——”车夫吆喝一声,一带马缰,刹住车速。
“希聿聿……”几匹健马一声轻嘶,全都停了下来。
“来人下马!齐王别府不准马匹进入!”齐王别府门口的两名护卫叱喝道。
五匹健马之上的人翻身落下,动作利落得如同利刀切菜,更优美得如同拈花。
那两名护卫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们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压力直逼而来。
向他们行来的却是一个身着狼皮的大汉,这人并不帅气,但却极富霸气,犹如一柄刚出土的古朴利刃,轻轻一步,已生出了千军万马的凛冽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名护卫十分戒备地问道。
“去通知你们齐王,就说海外来客,快些!”那身着狼皮的大汉沉声道。
“海外来客?!”其中一名护卫狐疑地望了大汉一眼,谨慎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正要回答,这时一名极为俊逸潇洒的蓝衣年轻人踏上一步,有些不耐地道:“快开府门,我是蔡新元,少夫人自海外归来,叫齐王速速迎接!”
那两名护卫大惊,他们自然听说过蔡伤寄居海外之事,也知道与三子齐名的另一人蔡新元,即蔡伤的书僮。此刻知道这些人正是自海外归来的少夫人等人,自然吃了一惊,其中一名护卫迅速飞奔入府内,另一人却不敢怠慢,忙大开齐王别府的红膝大门。
那身着狼皮的大汉正是蔡宗,他一挥手,吩咐道:“三叔,将马车赶进去!”
那五短身材的赶车中年人挥动着马鞭在空中轻轻抽了一下,“啪……”的一声,五匹健马立刻涌向府内。
蔡宗大步向齐王别府内行去,蔡新元缓步以趋,另外三人也牵马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