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三人突然有一种回到当初被逼叫‘老大’的错觉。
“好了,坐好!坐好!吃饭,吃饭!小二,可以上菜了!”白疏愿掏了掏耳朵,叫那么大声,吼得她耳朵都疼了。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觉得白疏愿怎么看怎么有点在耍他们的感觉。
“看什么看,认真吃饭。这将是你们好吃好喝的最后一顿,明天开始你们的伙食将全由我负责。我让你们吃什么,你们就得吃什么,现在乘时侯好好吃好好喝。明白么?”
白疏愿近一百二十度的态度转变让所有的人更加没底,只有苏宴含着笑认真记下了少女的每一个字每一句。
洒足饭饱之后,白疏愿粗声粗气将一群人赶了回去,心里却打起了鼓。如果这群人连第一关都过不了,那她的这些心思不是白费了么?
叹了一口气,白疏愿也就不想了。
夜圣南说宁缺毋滥,这些人你必须对他们进地有利考验,而这只是第一步。
如果他们有心,不管你拿出什么态度,他们都会遵从;如果他们无心,便是你掏心掏肺也是无用的!
……
第二天,寅时末,离卯时还有几刻钟。
白疏愿着一身白色贴身练功服,立于乱石岗的山头上,发丝轻扬,秀美绝伦。苏宴默默地立在她身后共同看着帝都的方向。
苏宴差不多提前二十刻钟来到这里的,他来时白疏愿正在给一群和她穿同色衣裳的少年指点着什么。
苏宴当时惊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迟到,心急如焚运起功法赶到时才发现那些少年都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且这些少年一看便知道不是帝都的那些贵介子弟,因为这些陌生的面孔多数皮肤黝黑,甚至还有些看起来营养不?。
虽也有不少体形健硕,面色健康的,但他们的眼神多数不敢昂视直视于人。
“你来了!”
白疏愿面色平静地转身微笑。
“帝都,苏氏,宴,前来报道!”
苏宴躬身行礼问好,笑容浅浅。
“看见他们了么?这些人有一部分是我从黑市的奴隶市场买来的,他们有很多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域,但从今天起他们将不在是奴隶。而是我白疏愿的私家军——愿字营军!”
白疏愿手指着一群练功服上绣有愿字的少年,目光隐隐,暗芒烁烁。
“我告诉他们,谁能达到我的要求,他们就会拥有自由,拥有权力,并且得到最好的教导,成为人人敬仰的强者!”
白疏愿语气清朗,似清风明月扶过山岗,那些原本认真站立的少年们一听白疏愿这么说,一双双眸子皆数亮了起来,那是希望的光芒。
苏宴内心微酸,目光隐隐有水雾,为这些人,也为这个给他们希望的少女。
“还有他们,他们出身流民、地痞、贫民窟,我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成为未来贵族的机会。我也曾问他们,想不想成为人上人?他们很大声的告诉我,他们想!”
瘦弱的少女语气中有着少有的悲悯和激动,但她背脊挺直,如山不倒。
苏宴眸中的泪终于滑下,为这个少女的?苦用心,也为这个少女刚强不屈。
他知道白疏愿有野心,从那天她单挑康阳三人时就知道!
他知道白疏愿关照苏家小药房是为了接近他,但他何尝不是为了引她注目才特意吸引她的目光?
如果昨日在天香楼,他是为了他的家族,为了他自己才对这个少女起誓,誓死相随。
那么从今天起,他苏宴便只为她,只为她的慧眼识珠,只为她的悲天悯人,只为她的博大胸怀,心甘情愿、至死无悔,只要她一句话,他苏宴必奉若圣旨,至死完成!
夜圣南告诉她,要想得到别人的心,得先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做为一名将领,如何收服她的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赤诚相待。
他只帮她训练,不会帮她收人心!这一步得靠你自己。
白疏愿想着夜圣南的教诲,目光远望着帝都的方向,还有不到十刻钟,那些人真的会来么?
“康阳!”
“纳元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