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的家人也在其中,温知渝开着车窗,远远看着那一幕,等到人群散去,那个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趴着几个人影,不知还能不能站起来。
这是一个让人变得冷血的时代,温知渝也一样不能免俗,她能帮一个,却帮不了所有人,甚至帮的那一个,也帮不好,她不掺和,冷眼旁观,或许最好。
这个时候,不该出现这么多流民的,温知渝让翠柳去探了一下,翠柳回来的很快“姑娘,说是他们那边又增加了赋税,交不起赋税,又不愿成为世家豪强的佃户,所以,就成了流民。”
“多吗?”
温知渝刚开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翠柳自然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
“我写一封信,不必你亲自去送,你用你的法子,立刻送去江淮,告诉公主殿下,准备接人吧。“
“是。”翠柳不是多言的性子,温知渝说什么,她都会直接照做。
容玉是最先知道温知渝要任性一把的,她是试图劝阻的,萧霁见到温知渝的时候,激动高兴,或许都会如此,但之后,萧霁清醒过来之后呢?
她为什么,总会成为他们之间背锅的那个人啊?
“温知渝,我告诉你,萧霁知道你一个人去找他,他肯定会气疯的。”就连她都觉得头疼,虽然京城未必有人盯着温知渝不放,但他们容家的人,怕是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
她的弟弟们,可不会善良的“怜香惜玉。”
温知渝倒是十分自在,看着容玉的样子“殿下放心,到时候,我自会无理取闹的。”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人将无理取闹当做一个严谨的计划呢?
“容玉放心,我自会保护好自己的。”
温知渝自来到江淮之后,都是客气的喊她殿下,这还是第一次软着语气叫她容玉。
她们倔起来都是一类人,容玉妥协了,总比温知渝偷跑着离开好吧。
温知渝走了几日,容玉就担心了几日,她觉得这事是瞒不住萧霁的,可这么多天过去,萧霁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温知渝不知做了什么,竟然顺利的瞒天过海了。
“说自己不敌萧霁,果然是骗我的吧。”容玉悄悄嘀咕。
好不容易等到温知渝的来信,却是让她准备接人,接什么人?
送信的人只说,这些时日,流民骤增。
“流民?”
于恒被容玉找来,竟然说的是流民。
“我父皇,不,应该是陛下,今年秋收的时候,又增加了三个收税的税种,再加上冀州以及附近的几个州,今年遭了灾,所以百姓流离失所,正往京城去。”
容玉看着于恒“江淮不缺土地,但缺人,想个法子吧,让他们在江淮有个容身之所。”
于恒看着容玉,半响才低头“殿下心怀大义,于某定然竭尽全力。”
温知渝将脸埋在狐毛披风里,看着越来越近的京城,她才走了多久,再来看京城的城墙,都觉得陌生了许多。
她走了这些时日,温府倒是没破败下去,看来某人又回到温府来住了。
招月敲了门,没一会儿,管家和婢女们就欢天喜地的迎着温知渝回府了,招月倒是听得清楚。
“夫人终于回来了,大人这几日好可怕啊。”
温知渝踏入温府,她的房间,摆放在那里的茶杯都不曾挪位置,这不是她的来处,萧霁却让她愿意归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