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们先犯下大错,把我俩的孩子给抱错了。
我都尚未与你们计较此事呢,你们倒好,反倒觉得自己对我女儿有天大的恩德一般。
哼,你们养了我的女儿又怎样?难道我就没有养育你们家的孩子吗?
虽说咱家的家境确实比不上你们堂堂丞相府,但即便是再怎么差,也不过就是在吃喝穿戴方面略有不足罢了。
你们家那位金贵的小姐,在我们家里的时候,那可是受尽了万千宠爱啊!
自小到大,别说让她干活了,就连半点苦头都未曾让她吃过。
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看的衣物,统统都会紧着她先来。
然而,当两个孩子终于被换回之后,你们居然厚颜无耻,地想要把我的娟儿,继续留在皇城之中。
亏得老天爷保佑,才没让她因此丢了性命,险些就被皇帝下令砍掉脑袋啦!
这难道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份“恩情”吗?
老夫人被说的无地自容,李庆贺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不能施舍给这些人,就连他们族里的人,他也不能给。
一旦给了他们,他们就会无止境的讨要。
能给一顿,不能给十顿百顿。
离流放地还有好几个月的路程,这几个月的路程,他们这一大家人,花费的银两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再遇上今年的年景不大好,南方涝,北方旱。各地几乎都受了灾。
他们以后在吃的方面,也得省吃俭用一些,以后就吃些杂粮馒头,喝一些稀粥就行。
再配一些咸菜就可以了,要不然他们这一家,也太过招摇了。
一家人快速的吃完了饭,冬虫和夏草把东西,搬回了马车上。
全都坐下来休息,李庆祥还想再挣扎一下,对着大儿子说,万福你去把娟儿叫来,我找她有话说。
李万福神色匆忙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队伍的最后方走去。
他走到最后面,对着不远处的李春娟喊道:“娟儿,我爹找你有些要紧事,不知道你这会有没有空过来一趟呀?”
李春娟听到李万福的呼喊,心里不禁一沉。
她太了解这家人的性子了,一听这话便心知肚明,这一家子根本就没有死心。
显然,他们仍旧妄图从自己这里获取好处,继续吸她的血。
尽管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李春娟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跟上了李万福的步伐。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李庆祥一家休息的地方。
只见李庆祥正懒散地躺在一辆破旧的板车上,远远地瞧见李春娟走过来。
他立马侧过身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隔着老远就热情地招呼起来:“哎呀呀,娟儿可算来了!
娟儿啊,堂叔我这次可得好好求求你啦!
堂叔晓得你是个特别有本事、有能耐的好孩子哟!”
说着,李庆祥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脸色略微一变,随即又露出一副懊悔不已的神情。
假惺惺地说道:“唉,回想从前呐,堂叔确实有好多事情做得不够地道,对你也多有亏待之处。
今儿个就在这儿,堂叔诚心诚意地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哈!”
紧接着,李庆祥话锋一转,开始切入正题:“眼下咱们在这流放路上,这一路上危机四伏、艰险异常呐!
咱家这些人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那些妇女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群体。
特别是你那堂妹,还有你的几位堂哥,一个个身体孱弱得紧,在这颠沛流离的流放路上,怕是很难撑得住哟!
所以嘛,堂叔厚着脸皮求求你,这一路上能不能也多多照应着点儿他们呀?”
李春娟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人果真是个老狐狸啊,不仅狡诈多端,而且那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我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他居然也好意思开口让我去做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