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死寂,竟无一人胆敢吭声。
只见那几个做贼心虚、鬼鬼祟祟偷东西的家伙,此刻正慌不择路地,连滚带爬着,一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逃回他们所属的队伍之中。
而冬虫与夏草二人深知此事蹊跷,担心这是敌人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便不敢有丝毫松懈,始终坚守在马车旁边,半步都未曾离开过。
时间悄然流逝,后半夜里出奇地安静,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片宁静。
不知不觉间,天已破晓,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照亮了大地。
所有人都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然后陆陆续续走到河边,去洗漱一番。
有的人捧起清凉的河水扑打在脸上,让自己瞬间清醒过来;
还有的人则忙着给自己的水囊灌满水,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是谁?!竟敢偷老娘的银票!”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妇人正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破口大骂。
她一边用手拍着大腿,一边继续嚷道:“还有我的饼子呢?
哪个挨千刀的缺德玩意儿,居然把东西全给偷走了!
赶紧给老娘乖乖送回来,否则老娘定要叫着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此人正是皇城青楼里那位,出了名泼辣难缠的老鸨子。
说来也是倒霉,这老鸨子本与张大人并无太多往来。
仅仅只是因为,其身处张大人的九族之内,才这般无缘无故地受到牵连,被迫跟踏上了这前途未卜的旅程。
此时遭遇财物失窃,更令她怒火中烧,口中的咒骂愈发难听起来:“谁他娘的这么丧尽天良啊!
老娘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儿,走路摔得狗啃泥,吃东西噎得翻白眼儿!”
周围熙攘的人群听到那老鸨子粗俗至极、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后,纷纷面露惊愕之色,一个个面面相觑起来。
然而,尽管众人心中对这老鸨子的泼辣行径颇有不满,却没有一个人胆敢挺身而出,上前去劝阻她。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身着官服、气宇轩昂的官差头目,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满脸怒容,对着那正在撒泼的老鸨子便是一声怒吼:“吵什么吵?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谁让你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的?”
老鸨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弱了几分。
但她还是不甘心地嘟囔着嘴,辩解道:“大人啊,这里可是有好几千号人呐,您说这可让小的如何去找回丢失的物件儿呀?”
官差头目冷哼一声,厉声道:“几千人又怎样?
你们每个人都给我听好了,务必看好自己手中的物品。
若是不小心弄丢了,那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还有那个偷东西的家伙,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们抓到,否则定要让你尝尝,老二十鞭子的厉害!
本大爷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若是谁再敢给我找麻烦,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都听好没?记住没有。也不是他针对老鸨子,只因这老鸨子也曾经针对过他。
想当初,他也去过这老鸨子开的青楼,当初他就相中那小红了,可这老鸨子不是东西,让他加了十两银子,才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红。
现在这老鸨子,落到了自己手里,他哪能放过搓磨她的机会。
老鸨子也不敢说话了,偷到银票的那小偷儿,在心里暗暗窃喜,终于得手了。
其他押送的官差,手拿皮鞭,抡的啪啪响,都给我站好了,发饼子。
一个个饼子,发到他们手里,赵大人的一个庶子,刚分到饼子,饿的他前胸贴后背,赶忙咬了一口。
庶子赵洞青,乃是府中一名地位卑微的丫鬟所诞之子。
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便注定充满坎坷与磨难。
那名生下赵洞青的丫鬟,本是夫人许艳冰的陪嫁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