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只心魔,生于月泽执念,长于月泽执念。
突然,月泽身上的气息一变,无数黑气犹如洪水汹涌而出。
识海之中,一片黑雾缭绕。
心魔见状,也收了心神,默默吸收月泽无意识暴发出去的魔气。
紫灵和月廖的死对月泽的影响太大,大到月泽再次入魔。这番又看到记忆中月云诺惨死的画面,他本就脆弱的神经再次绷断。
外界,月泽身上的魔气突然暴涨。
宣凌允面色大变,一手结印,暂封身周三尺空间。随即,他又重结手印,以净化之术净化月泽身上的魔气。
自上次下山以来,月泽身上的黑气逐渐能被控制,山下的那些时日,他都未见过。为何这次的魔气如此浓郁?往月河的那一趟发生了什么?他又错过了什么?
宣凌允死死盯着月泽,目中神色晦暗不明。
月族主帐。
帐中坐着数人,月廖将这些时日的事情一一禀报。
突然,他面色骤变,心中泛疼,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笼罩着他。
“阿廖?”月江宇担心的问道。
“爷爷,我没事。”他缓了一阵又道:“爷爷,两位长老,大致事情便是这样。我这边还有事,先告辞。”
月廖道了一声告辞,瞬间消失在原地,转眼就来到月泽营帐。
帐中,月云诺泪眼婆娑,静静蹲守在一道神秘的黑色柱体外。
当他见到月廖到来时,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阿廖哥哥……”
那一声呼唤,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和害怕。
月廖心中一痛,快步上前,轻轻擦掉月云诺脸上的泪痕,细声安慰道:“糯糯放心,阿泽不会有事的。等我们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月廖抬手温柔地揉了揉月云诺的发顶,然后转身走进黑色的柱体内。
初入阵法,顿觉一股阴寒、暴虐之气扑面而来。
月廖运转灵力抵抗,但他的心却忍不住下沉。
这股寒意比他上次在旬阳城所见更为凛寒。
“阿廖……哥哥。”
月泽微微仰着头,目光澄澈明净,喊的小心翼翼。
听到他的话,月廖身形一僵,脑海中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他上前一步,将月泽拥入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有我们在,没事的,没事的……”
月泽叫他哥哥,得追溯到月泽很小的时候。那时伯父还未当选族长,月泽因身体不好被留在三长老那里治疗。他小时候很调皮,经常四处乱跑,无意间便跑去了三长老的药田,在那里他见到年幼的月泽。
那时的月泽小小的、圆滚滚的。
明明是伏夏,他却像过冬,穿着一身大袄,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头上也戴着毛绒绒的帽子。
“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月廖盯着面生的小孩好奇问道。
小孩好像被吓到了,眼中顿时聚了泪意,咬了咬嘴唇,眼中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这个是你杰叔叔的孩子,阿廖,阿泽得叫哥哥。”
一道温煦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不知何时而来的月如风伸手将月泽从地上抱了起来,
“阿泽,与哥哥打个招呼。”月如风道。
“阿廖哥哥。”
月泽藏在月如风的怀中,露出一张小脸,怯生生地喊道。
“他现在心神不稳,记忆有些混乱。”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打断月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