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了?”
“寄道。”
姜书渺自打出生后只剃过一次胎毛,后来就怎么也不肯剃了。她头发长得快又多,现在已经能梳成两个寿桃结。摇头晃脑的样子,很可爱。
“他对我有恶意。”
这句话姜书渺说得很认真。
什么样的人会对个不满周岁的孩童有恶意?
姜知许怔了怔,没说话。
萧意棠早就让下人打扫庭院,等着姜知许归来。
姜书漫也和母亲一起,在前厅等候。
姜知许抱着女儿走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萧意棠起身走到门口。
姜书漫叫了声。
“父亲。”
姜以清和姜以宁还在太学,下午方归。
姜知许先拍了拍长女的肩,然后温和看向妻子,道:“我回来了。”
夫妻多年,不必赘言。
“进屋吧,别在外头站着。”
姜知许说了几句平乱的事,刀光剑影,尸横遍野,他却说得风轻云淡,不想让妻儿担心。
萧意棠懂他,故而只是含笑听着。
寒暄后,姜知许又道:“待会儿我想去给母亲请安。”
萧意棠点头。
“应该的。只是…”
她想起沈知娴,眉头皱起。
姜书渺天真道:“坏姑姑死啦。”
姜知许一愣。
姜思弦死了快一年,他刚回京,也未听到只言片语,着实有些震惊。
萧意棠便将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姜知许脸色越来越沉。
他沉默许久,叹道:“当初秦氏的事,是我思虑不周,应当先与你说一声的。”
“我明白。”
萧意棠并未苛责,“周回与你有袍泽之情,你受故人所托,帮衬一二,也是应当。只是她身份尴尬,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