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前的人生除了努力懂事让父母的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之外,就是为能进入这所学校作准备。
他的人生无聊至极,没有任何能和有钱人挂钩的经历。
三分钟过去了,他紧张到面无血色,站在旁边的老师没有露出的不耐烦的表情,只是让他下去。
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介绍。
高学真知道,一切都完了。
具体表现在刚才还对他客气的同桌,自我介绍环节过后就再也没和他搭过话,现在还让他把桌子移开一些。
他非常清楚,这仅仅是开始。
班里不止他一名考试入学的学生,但不为何他们也排斥他加入他们的团体。
他在厕所里听到他们在背后骂他是有钱人的哈巴狗。
哈巴狗,这是他在这个班里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没人在乎。
为了能够和有钱人有接触,不辜负父母的期待,他每天找机会接近他们,跑腿,放哨,无论什么。
即使他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报酬,还要受到眼神和语言的羞辱。
但好在一切都值得,他也算在短短几天里成功地和有钱人搭上了关系,主仆也是一个不错的关系,总比不认识好。
每当感到累的时候,他都盯着教室里唯一空着的那张桌子。
据老师说,那个同学情况不定,不清楚会不会来上学。
老师说得很简明,什么都没有多说,高学真猜那人说不定也和他一样是位普通学生。他有点羡慕,或许是那人的父母中途反悔,不需要他来这个学校了。
“对,对,就这样站着,不许给我动,连手指头都得给我绷直了。”
高学真头顶着一本书站在座位旁。
现在是午休快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回班,正是最无聊的时候。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又被拿来寻开心了,这次他要做的是头顶书本直到老师进教室。非常幼稚的整蛊游戏,但他不得不做。
同他身份一样的几位同学趴在桌子上看向这边,眼里满是幸灾乐祸,似乎喜闻乐见。
高学真没空猜他们是怎么想的,今天上午的开学典礼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精气。
明明没有任何的规则限制,但整个举办典礼的礼堂被坐的人明确划分出了界限。
通过考试入学的学生抱团挤在一个角落,而剩下的大部分座位则是零零散散坐着‘贵族’子弟。
而他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的典礼,竟是以表扬之名让所有考试入学的学生上台致词为开场,他跟着队伍上台,站在最旁边,致词过半时,他看见他的一位同班同学坐在台下眼带讥笑地看着他,嘴巴做着‘狗叫’的口型。
他再怎样也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学狗叫。
所以现在顶书站着算是对他的惩罚,他该庆幸早上的开学典礼把大家折腾的很累,不然绝不会是让他头顶着书这么简单。
虽然站着不算难,但长时间的僵站也会让肌肉变得酸胀发疼。他想偷偷动一动,他们也不会闲着没事一直盯着他。
但他忘了,那些应该和他是同类的人会,他们自发监视起了他,好几双眼睛一动不动朝他看,似是一定要找出他的破绽。
仿佛他和他们之间有着不可消除的仇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双腿开始发麻,慢慢胀到失去知觉,连那看着他的人都都懒得再看转回头去趴着的时候,门忽然发出咔哒一声。
是教室门柄被压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