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一把他的头发,放到水里揉搓,他很安静,也由着我摆布。
我把他转过去帮他擦背,边擦边问:“你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我平时要怎么称呼你?”
他不回答,我才想起他是个哑巴,便闭上嘴不再问了。
擦完背将他转过身,他拉起我的手臂,我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嘴对嘴的亲昵举动,谁知他只是拉过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上写字。
你不知道吗——他划过我的手掌,感觉他的指尖很硬,硌硌的,手心处一阵酥麻。
“知道什么?”我反问,问完才发现他指的是名字。
他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那个笙桓,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那好,那我现在给你起名字,你就叫野人好了,怎么样?”
他点一下头。
可是我是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他点头却点得很认真。
“你叫野人,”我指着他,“野人就是你的新名字,那我也要有新名字!”
我等着他,他这回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要叫孙青山……”
我报出自己的姓名,结果报得自己心虚,哪有人报自己名字会觉得心虚的,还是以征求意见的方式,真亏本。
结果他没点头,我开始耍赖,“不公平,你本来不叫野人都可以叫野人,我本来叫笙桓,可是我现在不想叫了,我要改名!我要叫孙青山!!!”
他还是不点头,我有点生气了,叫他野人都可以,对个名字不用这么执念吧。
这时他拉起我的手,写: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妈崇拜孙中山,她不好意思管我叫孙中山,连叫孙青山都不可以吗?”
他还是拉着我的手,写:喜欢笙桓。
“对啊,正好啊,你喜欢笙桓,笙桓就是我,所以你喜欢我,你喜欢我,那我喜欢孙青山,所以你也要喜欢孙青山,难道你不喜欢孙青山吗?”
他不再写什么,只是看着我。
我不高兴,抽回手去。
他低下头,破天荒久久地没有再直视我。
其实一个名字绝非那么重要,但我不知不觉间把野人当成是好人,好人又当成是朋友,朋友的话,难道不应该让他记得我真正叫什么?
无声无息地帮他把留在岸上的上下两件破布一起洗干净,他垂着眼,看着水面,这次太久了,太久没有再看向我,难道他想清楚我不是笙桓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吃肉问题
我准备上岸,野人却先站了起来。
他直接穿湿的衣服,把我抱起来,两分钟都不到,他已经将我放在山洞里,开始点我身边的干柴。
火光烧起来,他走过来,想解我睡衣的扣子。
他研究了一会儿,解下第一颗扣子,下面的便快了起来。
我抓住衣领不让他脱,他胡子动了动无声地说出三个字:“会着凉。”
“着凉就着凉!着凉我也不要脱衣服!”
他看着我,并没有露出无奈或是其他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只是看着我,也不动也不走开,天呢,他又这样是在逼我就范,他怎么能这样?
我撇撇嘴,把心一横,不脱就是不脱。
于是僵持了半分钟,他忽然抱起我,将我抱到离火堆更近的地方,他脱下自己湿透的上衣,两只手环过我,很紧地抱住我。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抱着,我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这也太慵懒了,刚起床洗个澡,马上又要睡觉?
熊熊的火光烤得我脸发烫,但我又不想让野人将我从火边抱走,我喜欢这种烫得要命袭人而来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