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觉得野人很委屈。
然而不远处大路行来一辆马车,打断了我好不容易培养的所有情绪。
“来了来了!!”我使劲推野人,两眼放光。
徐夷其事
五天前,我与成都城青羊肆商业区的各家小P孩,建立了群众基础良好的互惠关系。
三天前,我以我的水果软糖引诱他们,玩一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看、看、人、妖、大、叔、今、天、都、在、做、什、么?
今天早上,我与野人雇了辆小驴车,赶了大半天路,来到都江堰边上。
这里住的人少,但也算个小镇子。
小P孩一号说,他看人妖大叔每天晌午不到就坐着辆小马车颠颠地出城而去。
小P孩二号说,他用水果软糖收买了马车夫,虽然马车夫吃了糖没说实话,但他仍要向我多讨一粒水果软糖。
小P孩三号说,他爬到马车的棚子顶上,跟着小车来到了这里。
我真惊骇,古人养的小孩多厉害啊,独生子女怎么比啊?
以前听我妈说他哥七岁爬火车,那时我不信,现在我什么都相信。
因为小P孩三号今年才刚满六岁(不是虚岁)。
现在,大叔的马车停在一条偏僻的巷子口,大叔下车,穿得仍旧跟花蝴蝶似的,招展得不得了。
大叔走路发飘,马车夫驱着马到别处去找停车位,我则拉起野人追上去。
独门独院前,大叔敲门,院里出来个老婆婆,哭丧脸,将大叔领了进去。
我对野人进行全面性劝说,野人终于带我掠向屋顶。
掀开两片瓦,武林高手常干这事,天色渐晚,屋内灯光如豆,黑得一塌糊涂。
似乎床上躺了一个人,大叔为那人看病,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无比受蒙骗,什么徐夷出门不医人,这话从头到尾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知名度。
一整个诊病过程,安静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大叔最终交待了些细节,竟然起身告辞了。
所以我与野人白折腾——虽然,我体谅野人胃口不好身体虚弱,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追了上去。
驴车已经还回驿站,野人抱着我脚不着地追马车,其实我很心疼他。
但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查出徐夷做什么,为什么要拉着野人一起偷窥加跟踪,还不是因为这个大叔没医德,一点点医德都没有!!
十日前大叔出烟花店的门,本来等在店前的所有人准备一拥而上,但挤着挤着,一个小孩发了哮喘。
大叔正好路过小孩身边,小孩可怜兮兮抓他衣角,嘴上说他娘生病了,求大叔去救他娘。
大叔只皱眉往小孩身上看了眼,扔了包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抬脚就走了。
人群中有人抱不平,徐大叔再次被堵住去路。
“你怎能毫无怜心、不顾而去?!”
大叔答:“怎么不能?”
“这孩子他娘病重,请你去看,你好歹要成全他一片孝心!”
大叔答:“他一片孝心关我何事?”
“……你不是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