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热腾腾的赶回来给你娘过生,结果呢?回来冷锅冷灶的。”
“你娘进宫去小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女人、我就是太宠她了!”
钱玉嫃才不过感动了片刻,就眯起了眼。他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进去,光线一晃房里立刻觉察到了,白梅靠门边近,她最先有反应,谢士洲慢一步抱着明姝站起来:“回来了?在宫里顺不顺利?没人刁难你吧?”
“在宫里没人刁难我,家里却有个说闲话的。”
谢士洲还没反应过来,问她谁啊,说今儿个就要收拾人。
钱玉嫃感觉身上暖和起来,顺手脱了披风给万嬷嬷拿着,她伸手接过女儿明姝搂着亲她一口,才睨了某人一眼:“你说府上还有谁敢编排我呢?刚才说出来的话,某人就忘记了?”
……
“那是想你了嘛,我随便说说的。”
谢士洲紧急转移话题,说回过生上头,上京城之后因为亲朋好友少了,去年生辰她只收了礼没怎么过,今年来自蓉城老家的礼物也是早些天就到了,除此之外估计就是宗宝会过来,相公也从军营告假回来,倒是可以办两道好菜热闹一下。
钱玉嫃无所谓形式和排场,他能在家就很高兴。
谢士洲这么一打岔,她没再揪着刚才听到那两句不放,而是到炕上坐下,问他讨起生辰礼来。
过生日当然要收礼物,谢士洲让她等会儿,自己从暖阁出去上隔壁一间屋提了个鸟笼子进来,为了给媳妇儿惊喜,鸟笼还是遮着的。但其实遮不遮都没区别,他找人仔细□□了两个月的鸟,还没进门就咋呼起来,说:“太冷了,冷死我了!”
这鸟相对还是不那么怕冷的,在京里边过冬不进暖房它还是遭不住。
刚才鸟大爷还舒舒服服烤着火,突然被提出门不咋呼才怪。
谢士洲今儿个才验收过,看着满意才提回来的,本来想让它从头到脚将嫃嫃夸个遍,能把嫃嫃逗乐就没白费心思。
谁想鸟大爷不光学会了拍马屁,还捡了写乱七八糟的话。
冬天冷嘛,冷死我了是大家伙儿说得最多的一句,还有比如“这鬼天气”……
谢士洲出去提鸟笼子那会儿还得意呢,回来黑这个脸,恨不得扒了鸟毛直接给它扔下锅。
一个没憋住,他骂了声蠢货。
这句鸟刚学话的时候也挺多了,一张嘴就学起来——“笨死你吧!你这蠢货!”
说好的给她送礼,结果变成人鸟大战,谢士洲揭开笼布打算好好骂骂这扁毛畜生,谁知道一揭开,鸟大爷改口了。
“给世子妃请安!”
“世子妃吉祥!”
然而这话它是对着谢士洲喊的,万嬷嬷老江湖了,还忍得住,房里的小丫鬟已经低下头笑起来,钱玉嫃差点笑出眼泪,明姝对她爹好些,可能因为人太小啥也不懂,她只是一脸好奇看着声音传来那方。
看看那边的鸟,再看看笑得直不起腰的娘亲。
平常总部开口,一开口就咿咿呀呀的小姑娘竟然清清楚楚喊了声娘。
谢士洲扔下他请人养出来的鸟大爷,凑到女儿跟前来,捏她肥脸蛋,让她喊声爹爹。
明姝将脸埋她娘怀里,想藏起来,却根本摆脱不了她爹伸来的爪爪。
看小姑娘让她爹逗得眼泪汪汪的,钱玉嫃才在他手上拍了下,她软声细语的将女儿哄好了,才对自家男人说:“你每次回来才待一日,一出去就将近十天,她哪怕开始记事了也还是记不住你。今儿个进宫去太后娘娘还问我来着,问你哪天从军营回来,过年总要多歇几日。”
“我二十左右回来,能在府上清清静静陪你大半个月。”
“我才不信你说的,咱们这身份过年哪有清静时候?”
“只要把宫里顾好,外面这些不想见可以不见。”
说到宫里,钱玉嫃告诉他太后娘娘说除夕他俩可以在王府跟明姝过,不用进宫。
回来路上万嬷嬷提到,正常来说哪怕怀着身孕都不能缺席那种场合,别说孩子生下来都快满岁了。你说孩子带不出门,那可以留在府上,有奶嬷嬷及那么多丫鬟看顾怕个什么?太后娘娘说他俩不用进宫估计是怕冷落了仙女,大过年的让她跟奴才呆一块儿不叫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