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你好,也是为你兄弟好。给你省事是一方面,也要让家里这些知道凡事还得自己去办,实在没办法再来找你商量,别以为家里出了个能耐人就能全家蜂拥而上巴着你享福,惯得他们!”
这话听着受用!
钱玉嫃挽着乔氏胳膊说:“我也不是谁来都会应,是您才想多帮忙,您跟三亲六戚能一样吗?”
乔氏心里也美,美归美,她还是那话。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要是有点什么事就找来王府,时间长了哪怕女儿不烦女婿也烦,王爷也烦,外人还会说闲话。
“嫃嫃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本来我不该再说你什么,既然话都说到这儿,娘再多几句嘴。你甭管是处亲戚或者养儿子,都该放手才是,不是说全然不管,只要带个眼盯着他不犯大错就得了,平时多让他自己拿主意,出了岔子你再跟他说明白让他改正也好。凡事你都安排妥了,他自己不会想,等你觉得他长大了可以丢手,他恐怕长岁数不长本事,到头来立不住。
这道理我也是最近几年才悟出来的,主要还是吃了唐家的教训,你记得唐旭小时候也不错,人聪明嘴也很甜当时挺讨喜的。他娘稀罕过了,总把人当个宝贝供着,磕不得,碰不得,后来人没了灵性,也没本事,脾气倒是不小,不识时务并且专会败家。”
乔氏举了唐家的例,却让钱玉嫃想到京城秦家。
可能很多家族的衰败都是相似的原因,秦家那些年也是背后有靠山,儿孙不努力,瞅着情况不妙也没回到正道上去,还以为靠嫁女儿跟当权派联姻就能解决问题,结果呢?
王妃没了,王爷烦他们,秦家一夕衰败,如今在京中丁点声音都没有了。
几年前还是京中名门,现在没个诱因都想不起这一家子。
“娘说的我记下了,您放心吧,杰哥儿没机会懒惰,他在娘胎里就背负着太后娘娘的期待,等大一些有他忙的。”
说真的,哪怕钱玉嫃想惯着他,谢士洲就不会给机会。
他之前让亲爹折腾够了,早打定主意要效仿王爷,让杰哥儿尝尝沉重的父爱。
乔氏只是说到这里顺便多句嘴,对于外孙子的未来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担心,胖团子他爹是王府世子,祖父是王爷,他要是不好,天底下还有几个能好的?
乔氏将女儿摆平之后,接着忙她的去,直到四月中下旬,会试放榜。
赵二表哥果然没戏唱。
至于钱宗宝,他经过好多年的刻苦努力,终于在这届一飞冲天。
不光本事到了,运势也站到他那一边,在拿到蜀地解元之后,他会试表现更好,再次拿下第一名,乃是本届会元。
作为新晋会元的娘,乔氏太高兴了,可想到会试排名其实不那么重要,只要能顺利取上,在接下来的殿试上争个表现才是真的光宗耀祖。
如此想来,她没敢得意忘形,只是意思意思放了两挂爆竹,打算等殿试结果出来假使儿子位列三鼎甲,再买一堆来炸个痛快。
前面乡试跟会试之间隔了半年多,这回几乎没怎么等,会试结果出来跟着殿试开考了。
钱宗宝早知道自己能进,从会试考完到放榜这段时间他都没耽误,一直在用心准备,到殿试这会儿他的状态非常之好。
其他有些就比不得了。
之前担心落榜,压根没法专心念书,天天忧着会试排名,想的都是应该能中吧,万一不中呢,中了如何不中又如何。
会试结果出来之后,哪怕能静下心也没多少时间留给他们。当然到这阶段要清静读书也难,都在接受八方道贺来着。
会担心或者得意忘形的大多还是排名中后段的,前面那些极具实力的很多都是钱宗宝那状态,考之前用心准备,中途冷静作答,考完就不想前一场,直接准备后一场去了。会试考完之后,他们一个个都在琢磨怎样才能获得皇上青睐,出身好一些的已经了解过皇上的偏好,哪怕没门路的也给自己凹了人设,琢磨了殿试可能出什么题,适当的做了些准备。
人在燕王府的盛人杰小朋友听他娘为宗宝舅舅祈福,顿时想起娱乐圈的一个说法: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其实科举也差不多。
如果说目标是进士出身,那你只要天分好足够努力,学到一定程度准备妥当了应该都能取得。
上面的状元榜眼探花就不是看谁准备好,很多时候就是偶然撞上了。
除了偶尔冒出个有惊世之才的,每届前几名程度都差不多,有些排名比预期低未必是发挥失手,可能只是皇上当时一个念头不对。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用得着为舅舅担心?
你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