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她有些遗憾的就是,幻化成人之后,如今的世界感应不到一丁点儿的灵气了,饶是之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第一人白暖暖也有些难过。
颓废了几天,开始和苗欢一起专研蛊虫医术,苗欢以为她是好奇,实则不过是为了多几项安身立命的本领。
这几世以来,她深知技能不是万能的,只不过是给辅助作用,让她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可若是下一世下下一世她只是一普通人又该怎么办?
任何东西都能欺骗你,然而脑子里的东西不会欺骗你,那是一辈子安身立命的底气,这也同样是白暖暖的人生观。
一切从头再来,静待破茧成蚕。
变回蛊虫娃娃,已经十分熟练地找好位置就坐,苗欢也理了理衣服,短摆的衣裙方便走路。
一人一蛊一条蛇,以及在前面带路的车夫,就这么伴随着马蹄声出了城。从繁华喧闹逐渐变得荒凉,若不是白暖暖能定位到钱三的位置,都要以为进了圈套。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有一只细小的蛊虫从缝隙中爬出,顺着车夫裸露在外的肌肤,咬了一个小口子,钻了进去。这是两人最近新鲜捣鼓出来的蛊虫,最接近白暖暖一技能的效果,虽然威力不够大,但也够用。
从蛊师的药屋中出来,苗欢抱了一瓦罐的蛊虫放在脚边,头抵着车中的软布,捏着白暖暖的小手,白皙无暇的脸上眼神空洞,神思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会是他吗?
若真的是他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人生浮梦,可真真是一场闹剧。
回城中的时候苗欢还绕道去了一趟朋莱客栈,去找他的姨母苗三昧,手中抱着瓦罐,把向来不离身的白暖暖和小青放在了车里。
白暖暖倒是想去,奈何欢欢的脸色实在是太差,她都不敢吭声作妖,至于小青自然是她在哪儿它就在哪,欢欢喜喜盘在白暖暖的身边。
等到苗欢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没有那瓦罐了,原本白皙的右手被缠绕上了一圈纱布,隐隐有血液渗出,浓厚地血腥味飘散在这两米见方的小空间里。
“欢欢?”白暖暖担忧出声,看着倚着窗户不言不语,就拿着粗布擦拭着匕首的苗欢。
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就这状态怎么看都不对。
准确来说苗欢从进入蛊师的药屋开始,就开始有些反常了。
白暖暖操纵着长乐坊中的小厮,送了些好刻化的吃食,如今正摆在桌子上。
“欢欢,你先别擦那匕首了,你晚饭都没吃,哪有力气擦匕首不是?你先过来吃点儿东西。”
倚着窗户斜坐在窗户上的苗欢闻言停了手,抬头看了眼逐渐下沉的月亮。
星星也黯淡了光辉,天灰蒙蒙地,暗不透光地笼罩在上空,看久了让人心底苍茫空洞,苗欢依旧这么看着。
“小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