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卉立时白了脸。
“怎么,这不是你最想做的事,离开这里,离开我?”他哼笑。
“我……”为了额娘,她能走吗?走得了吗?
“不走?”他满意的看著她。
她呆呆的望著他,口里再也逞强不出一个字。
“那还要为难下面的奴才做事吗?”
望著那张带著恶意笑容的脸,恭卉极清楚那笑背后的含意。他知道她在做困兽之斗,而他也乐意做驯兽人,拿著鞭子随意逗弄鞭打她取乐。
双目忍不住染上悲哀,泪雾蒙上她的眸。
面对她挫败的模样,永璘的胸口没来由的有些窒闷。“如何?”他轻移目光,不看她,拒绝心软,因为他一向不懂心软为何物。
“我……做不到。”僵直著身子,恭卉恨恨的回答。说好不要如他的意在他面前动怒或落泪的,但在面对他时真的难以做到,因为这男人实在欺人太甚了!
还不愿妥协?永璘的脸色变得难看。“哼,做不到,那就走,我也不留人!”他起身要走,行至门口却又突然顿住的折回,脸上又是那抹她熟悉的邪笑。
“我这人不做赔本生意,就算要走,你与你额娘这几日在我这儿的花费也得付清!”
“付清?!我没有钱……就连我用卖身钱买的药也全都在旧屋里,你、你没让我搬来……”他的笑容让她惊悚得连退好几步。
“我没说要你的钱。”他持续欺近。
“不……不要钱?”不知他想做什么,但他逼近的身影就已够让她恐惧,她宛如受惊吓的白兔绕过他左侧,一心窜逃。
但才跑没两步,一只铁臂已箝制住她的腰,轻易止住她偷跑的意图。
“去哪?该付清的还是得付清!”挑起她的下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永璘倏地伸手将她的头揽近,快速将唇印上她的。
这个吻不仅让恭卉惊呆,也让刚要踏进房内的老总管瞧直了眼,快速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德兴,可德兴只是挑了下眉,不吃惊。
永璘的吻带著惩罚,除了蛮横外,吝于给予任何温柔,恭卉被吻得吃痛,却怎么也摆脱下了那钢铁一般的箝制,只能气恼的张齿想咬他的唇,可正要咬下之际,他便退开。
“想重施故技的咬我?哼,有了秦淮楼那夜的经验,你以为我会让你伤我第二次?!”他舔了舔沾有她气息的唇办,双眸深沉,声音沙哑。
“你可恶!”面对他的悍然掠夺,恭卉暴怒的拿起桌上茶杯,不顾一切的砸向他,可惜扔偏了,杯子落在他脚边,碎了一地。
他双眉深拧,第一次有女人敢对他如此撒泼,一扫闲适的假象,他瞬间扼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眼鼻极度贴近她,还能感受到她气极紊乱的呼吸,以及胸前的柔软在他胸前剧烈起伏著,这份狂野的美又教他莫名的惊艳了一下。
“这是你欠我的,我理所当然要索回!”
恭卉气疯了,用力想推开他,他却刻意在这时候放了手,教她反而重心不稳的向后倒,狼狈的跌坐地上。
她一时痛得起不了身,永璘见状,只是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随侧的德兴立即跟上。
他一走,她立刻哭得泪眼模糊。这男人是恶魔,是妖怪,是邪神!她一面哭一面痛骂著。
“格……姑娘,别哭了,你额娘刚睡醒,一醒来就说要见你。”老总管走向她,低下身说。这正是他会来此的原因,不料竟让他撞见极为让人讶异的事。
“娘睡醒了?!我这就去见她!”她立刻收起泪,由地上匆忙爬起,但方才摔得不轻,让她才爬起身又痛得要跌下。
老总管见状,赶紧上前搀扶,让她免于二次吻地。
“谢谢你了。”让他扶著站起,恭卉感激的言谢。
“不用客气,不过我瞧你一时动不了,不如歇息一下再去见你额娘,你额娘那我会派人通知一声,说你有事正忙,会晚些过去探望。”
闻言,她感动的红了鼻头。“老总管,你真是好人!”她不住的说。
这位总管年纪至少七十好几了,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太监,当年曾经服侍过万岁爷,待永璘成年出宫后,又受万岁爷特别指派,要他照顾永璘的起居,所以这位老总管在这座府邸身分可非一般老奴,相当受人敬爱,就连刁钻的永璘见了他,也多少会收敛骄气,不致太过刁难。
“我刚才听见了,你想离开贝勒府是吗?”老总管头发花白,笑起来满脸皱纹,像个慈祥的老爷爷。
“我……”她低首,无奈的点头。
“真要走?”
“你也瞧见他是如何蛮横的对待我,我能不走吗?”她幽然的说,可想起额娘的病,肩上又仿佛有著千斤重,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老总管摇著头。“我瞧见的是好洁的贝勒爷在没有确认女子的洁净前,就情不自禁的吻了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他正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