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琅话音一落,整个花厅就是一静,刘珊脸色发白,她因为早就看过姑母准备的寿礼,因此刚刚躲在屏风后面根本就没注意,这双面绣也是她昨日刚得的,因为比她以前的好太多,所以就直接换了,如今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大小刘氏终于光明正大的变了脸。
小刘氏狠狠的瞪了白玉琛的奶嬷嬷一眼。奶嬷嬷被瞪得心惊胆战,只觉得左右为难,小主子一下来就被二爷抱着没撒手,她去接了也不给,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啊!
白玉琛似乎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笑道,“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明明是珊表姐和母亲商量好的。”说着问小刘氏道,“这是一套东西吧?摆在一起真是精巧。管家,快摆在一起看看。”
趁着管家去摆玉雕的功夫,白玉琛这才对小刘氏假意抱怨道,“三弟正是启蒙的时候,母亲可要约束下身边的下人,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在三弟跟前说。”
白玉瑾也跟着凑趣,捏捏白玉琅的小脸道,“三弟知道什么是心有灵犀?这是谁教你的呀?”
白玉琅已经察觉到气氛不对,抱着白玉琛的脖子有些怯怯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小刘氏到底也做了十几年的国公夫人,应变能力上佳,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我找到这东西的时候就听说是一套的,但几年前被不知道的伙计拆开卖了,不然的话,一定漂亮,当时我还遗憾来着,叮嘱了人去找,想尽量凑齐了,没想到另一个竟然是叫珊姐儿得了。”
刘珊也急忙道,“对对对,我买的时候也听那人说了,这应该是一套的东西。”说到这里拉着刘老夫人的手高兴道,“肯定是因为姑祖母大寿,大家都把好东西往边城送,这才让这一套东西又凑在一起了,可见这一套东西合该是姑祖母的!”
白启济淡淡的扫过小刘氏,伸手将幼子抱过来朗声笑道:“小儿年幼,让大家见笑了。”
有白玉琛插科打诨,敬国公白启济从头到尾都坦坦荡荡,在加上刘氏和刘珊的一唱一和的解释,由白玉琅带来的那点尴尬很快就烟消云散,毕竟确实是无知小儿的一句童言罢了。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这两件东西在几年之后以这样的方式凑在一起的稀奇经历,直夸刘老夫人有福气。
可刘老夫人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她就一个没盯着,小刘氏就出了岔子。
本来说是打听到瑾哥儿跟当代大儒顾溪之求了一副童子拜寿图,
☆、第70章
拜寿过后便是宴会,这个时候,男女宾客就要分开,敬国公白启济带着白家三兄弟准备去外院招待男客。
小刘氏看着被抱走的儿子突然有些心慌,急忙上前道,“琅哥儿太闹了,还是让他跟着妾身吧。”
白启济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淡淡一笑道,“跟着你怕更闹,还是跟着我吧,琅哥儿已经大了不能总跟着母亲,没得学一身妇人做派。”
小刘氏心中一跳,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对她的警告?毕竟今天的事情太过巧合,她无法相信是意外,难道是他做的?
不,不会的,小刘氏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她了解这个男人,他对她没有任何宽容,如果发现了什么会直接阻止,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去设计这些,委婉的警告她。
“夫人,夫人!老夫人找您。”画眉在旁边提醒道。
刘氏来不及多想,只能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赶紧去侍奉老夫人,如今这第一环就弄砸了,姑母恐怕气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不要按照计划进行,恐怕还要跟她老人家讨主意。
想到刘老夫人,小刘氏瞬间把那一点不安抛之脑后,反正只要有姑母在,国公爷就不能对她如何,大不了最后把事情都推在姑母身上,她作为一个媳妇,不得丈夫喜欢,还不听婆婆的,在后院如何活呢?
况琅哥儿得国公爷喜欢也是好事,毕竟他才是她最终的依靠。只要国公爷喜欢他,就不会让他有一个有污点的母亲。思来想去,小刘氏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沈秋和林香也准备随着男客们移至外院,却被刘老夫人亲自邀请在后院和女眷们一起听戏,沈秋正想着怎么拒绝,白玉瑾就上来替她解了围,“林姐和沈校尉整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懂什么戏,别反而唐突了女眷。正好前面有几个同袍,我们趁机一起聚聚,祖母,她们俩还是交给我来招呼吧!”
说完也不待刘老夫人出声阻止,就赶着两人往外走,“这可是我祖母的寿宴,你俩还是乖乖的跟那些家伙在一起,别给我随便乱跑把女眷们吓着了。”
林香和沈秋从善如流赶紧跟着去了外院。开玩笑,高门大户的后宅本来就可怕,还有个明显对自己有敌意的老夫人,不跑等啥。
刘老夫人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暗暗向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心底闪过一丝冷笑,护的倒是紧,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这么护着。
小刘氏作为国公府的女主人,管事上倒是一把好手,下人们□□的极为机灵,伺候的无一不妥帖,沈秋刚饮下一杯梨花春,趁着沈轩等人起哄的功夫,还没来得及挡,小厮就又把酒杯满上了。沈轩等人大声叫好,可苦了沈秋,不知是不是因为开宴前空腹喝了两杯的缘故,她今天的酒量有点浅,拼到这会儿已经有些微醺。
沈秋试图跟他们讲道理,“懂事点,老夫人的寿宴,喝趴了多不好看。”
“没事!”王普寒一挥手,很不见外的道,“咱们又不是外人,喝趴了就去客房休息,留宿都没问题。”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林香笑骂,“不就是想套我们下个月实战的战术么!你们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跟你们说,秋丫头喝醉了比没醉的时候嘴更严实!”
要不说当兵的脸皮厚呢,心思被戳破,谁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甚至向来寡言的阮禾都对沈秋举起酒杯道,“不信,试试。”
“行啊。”沈秋笑眯眯的使出杀手锏,“那你们可准备好给崇阳营洗一个月的训练服。”
阮禾一顿,默默的把手缩回来,比了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仰头把酒喝了下去,一脸“我只是敬你个酒,没有别的意思”的无辜模样。
沈轩和王普寒也立刻认了怂,没办法,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充分领教了沈秋的手段,从没见她的话落空过,想当初她还是小兵的时候就能把白玉瑾都气得无计可施,何况现在。即使有人告诉他们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赢,他们也不打算去冒险。
开玩笑,如今崇阳营那帮娘们也刻苦的很,每天不得有上千件的训练服要洗?想想也太可怕了。
沈秋见他们老实了,这才好好吃了几口菜。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闷热,就打算去出个恭,顺便透透风。
从恭房回来的时候,路过二门,见一个小厮鬼鬼祟祟的递给白玉瑾一个什么东西转身就跑了。
沈秋估计是真的有些醉了,心里头躁动着总想干些什么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