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丹朱一路小跑出去。
白太医就是另一位替她诊出喜脉,并最终公布出去的太医。
这位太医和娴贵人并不熟,是刚来太医院的新人,之前从没为妃嫔看过病。
后宫妃嫔们都习惯去找自己用惯的太医看诊,当日娴贵人借口身体不适,王太医又不当值,才将他请过去。后面再没找过他把脉。毕竟关系不熟,不知底细,很难信任。
但这次不一样了,不管他背后是谁,当日的孕信是由他诊断并公布出去的,如果她此次孕事有问题,白太医也逃不掉。
就这一点来说,白太医是可信的。
白太医问讯急匆匆赶来,把完脉之后,他也是同样晴天霹雳的神情,百思不得其解,向娴贵人告罪一声,就急忙拉着王太医低声商量起来。
娴贵人从两位太医的表现中察觉出他们不敢说出口的真相,蜷在榻上泣不成声。
“我的孩子又不在了吗?”
“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应?”
“如果真有报应就来找我啊,为什么总是伤害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小主别这样,您还年轻,会有的,一定还有的!”丹朱流着泪抱住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抚着她的背脊反复安慰着。
“还会有?”
她抬头泪眼朦胧看着丹朱,“我还会有吗?”
“会的!”丹朱动作轻柔地替她拭泪,“您还年轻呢,陛下又这么喜欢您,一定还会有的。”
“是了。”娴贵人抬手摸摸脸,又一次振作了起来,“只要陛下还喜欢我。”
她不能放弃,既然能怀上,就还能有下次。
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真相,替她的孩子报仇。
她稳住心神起身,在丹朱帮助下重新整理了妆发,将愁眉苦脸的两位太医喊进来。
“二位还没商量出结果?能否给我一句实话,我的孩子究竟还在不在?”
“回小主。”
两位太医闻言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王太医站出来,说出实话,“据臣二人分析,您之前的喜脉可能是某种药物所致,许是服用了黄蟹甲粉或鬼针草一类的药物,显现出极似有孕的症状,并推迟了月信,今日是药效已过,所以……”
“你什么意思?”
娴贵人猛然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极其吓人,定定看他,“你是说,我其实根本没怀孕,这一切都是被人下了药?”
“这……”
王太医被她的神色吓住,脑内努力组织语言,试图委婉一点劝她。
娴贵人也不需要他再回答,振作精神,几日因抑郁焦虑而停滞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曾经忽略的种种违和感一一浮现,转瞬就相信了他的话。
“原来如此。”
娴贵人似哭似笑,“竟是如此!”
她眼神逐渐狠厉,继续问道:“这种药物,对我身体可有其他影响?”
“确实有影响。”
王太医继续硬着头皮回答,“您身体受药物浸染已久,素体亏虚,胞宫受损,需长期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