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七窍流血的死人吗?”何曼如玉的脸在黑暗中显的惨白惨白的,尤其浮在她唇畔的笑,诡异的可怕,“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血还能从耳朵里流出来……她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不住的往外冒着血。我擦了半天,房间里依旧一股血腥味。天呐,她死了都不让我清净,把我的房子弄的这么脏,以后我卖给谁呢?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
何曼像发了臆症似的,又是诡异的一笑,问男子:“你知道哪里有卖冰柜的吗?你帮我个忙,我们一起去买个冰柜,把那个贱人冻在里面好不好?”
前面的男人诧异的望着她,已吓的冷汗频流。
他指着她,手指哆嗦着:“你……你给我下车!”
“你还没把我拉到地方,我为什么要下车?我住的酒店里有一套漂亮的手术刀,我是做医生的你知道吗?我的刀功特别好,你给我两个小时,我可以切割下一张完美的人皮……”
“下车!快下车!你这个疯子!快给我下车!”男子已经捂着嘴想要呕吐了,他战战兢兢的拉开车门,冲到路边,蹲在那里就是一阵狂吐。
何曼也同时拉开车门下了车。
趁着男人呕吐,何曼快速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前面,刺目的车灯晃的她睁不开眼睛。接着,一辆黑色轿车倏的停下,车门打开,仍穿着那套家居服的安以桀从里面下来。
何曼看到他,心中一喜,一个箭步冲过去,躲到了他的身后。
“安总,我遇到一个变态……”
安以桀朝仍趴在路边狂吐不止的男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那辆停在那里的轿车和车牌号。
终于,男子胃里吐了个干净,战战兢兢的起身。
才站起来,脸上就挨了安以桀重重一拳,接着,又是第二拳,第三拳……
眼看安以桀有把对方往死里打的趋势,何曼从后面拖住他:“好了,好了。他还没来得及伤害我。”
安以桀终于气喘吁吁的住开手。
受了惊吓又挨了打的男人已处于精神涣散状态,不住着挥舞着双手,嚎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安以桀和何曼对看一眼,他脸一沉,扯着何曼的手腕把她往那辆宾利里一塞。
车子像野马在马路上狂奔,何曼旁边,开着车的安以桀脸绷的紧紧的,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和她说。
何曼以为他要把她载回他的别墅,可是再仔细辨认一下,他好像是往市区的方向驶去的。
“刚才……谢谢你了。”何曼白着脸,又是后怕,又是尴尬,又是羞窘。
后怕,若不是她急中生智,编出个惊悚的故事骗那个司机,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不测……
尴尬,她刚奚落了安以桀一顿,关键的时刻,却还不得不向他求助。
羞窘,她原以为安以桀不会来,所以才最终选择了自救,可是,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不仅来了,还气冲冲的替她教训了那个无礼的流氓。
何曼现在很希望安以桀能像从前那样,说点难听的,把她骂一顿。那样,她还能舒服一点。可是他偏偏什么也不说,让她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表达了谢意,可是安以桀抿着唇,依旧没有想理她的意思。
何曼低着头,绞尽脑汁,想不出该跟他说些什么,一路纠结着。直到他把车停在了她入住的酒店下面。
车停下,他坐在那里,脸色颇为不耐,恨不得马上赶她下车的样子。
“你走吧。”他说。
何曼坐在那里,没有动。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他泛着青筋的手仍紧紧握在方向盘上,借着车内的灯光,何曼看到,他的右手上,小手指的位置沾了些血迹,不知是他的手受伤了,还是沾了被打的男人脸上的血。
凝着那殷红的血,她的心蓦的一抽。
犹豫着,打开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湿巾。何曼伸出她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