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光扑上去搂住巫女,惶急地喊道:“巫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巫女嘴角已经开始流出黑血:“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去找人实验,我不想……我……”
话未说完,便永远闭上了自己美丽的眼睛。
……
瑶姬已经大腹便便,行动不便,被软禁在府中,二厨端着食盘进来,劝她进食。
瑶姬摸着自己的小腹,潸然泪下,终于还是举起了食著……
……
姬僚也同样端坐在姬光府上,举起了食著。
身着重铠,身周甲士环绕。
姬光苦笑道:“王兄,既然对臣弟如此防范,又何必来呢?”
姬僚据案大嚼,举起酒爵豪饮:“不,我要是不来,怎么显得我们大吴兄弟敦睦,上下一心,不可凌辱呢?”
姬光再次苦笑了一下,躬身道:“那,臣弟去催一下王兄最喜爱的鱼脍。”
……
专诸端着鱼脍出现在殿中,姬光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盘中鱼脍薄而晶莹,但是又都还连接在鱼身上,形如牡丹盛开。
看着专诸发抖的身躯,姬僚抹了抹胡子:“你很怕我?我跟你说别听外面的那些传言,其实我这个人很简单的,不像你主子那样城府深沉。过来,我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
专诸上前一步,甲士立刻上前搜身。
专诸抖得更厉害了,姬僚见甲士已经搜身完毕,这才挥手道:“走开走开,看把这胖子吓得,你这鱼脍刀工不错,要不你干脆跟我回……”
然后姬僚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插上了一柄黑色短剑,直没至柄。
姬僚不堪重甲负荷,跪了下来,专诸也跟着跪了下来,同样两眼发直。
两人的姿势,像一对和睦的兄弟在相互礼敬。
即使在下跪的过程中,专诸也不断将短剑在姬僚胸腹拔起,刺入,拔起,再刺入。
众甲士这才大惊失色,拔出兵器向专诸砍去。
专诸厚实的肩背上血花飞溅,但是手里已经练就的肌肉本能,仍然使得他一剑又一剑刺向姬僚,力道虽然越来越微弱,嘴里仍然喃喃地念叨:“独夫……民贼……独夫……独……夫……”
终于两人一起倒下。
门外冲进来另一帮甲士,政变开始了。
……
多年之后,季札,干将,莫邪,赤比,该死的人,都死了。
二厨站在了吴国军帐之中。
阖闾脚上裹着渗血的细麻布,仍然和伍子胥对着军图商议军事。
两个人都老了。
瞥了一眼桌上的人头,阖闾说道:“这就是干将的儿子?可惜父子均不能为我所用啊。”
说完再不留意:“把剑呈上来看看吧。”
二厨低头躬身,双手高举长剑,向前走了几步。
伍子胥上前拦住二厨,想将剑抽出来递给阖闾观赏。
阖闾道了一声:“且慢。”一瘸一拐地从几案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