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厄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压抑的痛色,然而当霍序则询问第二遍,刑厄喉结滑动,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对方。
“可以。”刑厄低声应了。
而几乎是在他应下同一时刻,霍序则的手就抚上了刑厄的后脑勺。
“昨天撞得那么凶,后来有自己处理过吗?”霍序则温柔抚过刑厄发茬极短的后脑上一处不明显的凸起鼓包。
他手指摸到准确位置后,又用掌心胖乎乎滚烫的粽子在同一个位置贴着滚了滚。
他轻声问:“烫不烫?”
霍序则的气息极近,当对方靠过来的一瞬,刑厄呼吸都暂停了,好半晌,他小幅度摇了摇头。
仿佛为了保持身体镇定平衡,刑厄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紧贴裤缝,反问:“你呢?”
这么烫的粽子,拿在手里不烫吗?
霍序则笑了下,也摇头:“我有纱布隔着。”
说起纱布,刑厄眉心又拧了起来,他想到霍序则掌心的伤半个月了还没恢复,是不是该让刘磊承安排医生去给霍序则看看?
还有霍序则的眼睛,也该尽早安排检查再确定治疗方案。
而刑厄走神想到这点时,手还放在人后脑勺上的霍序则也同步接收到了这一心声。
掩在白丝巾下的眼睫微微颤动。
他有些无奈,越来越无奈。
霍序则发现自己对刑厄这个人似乎没有办法。
半个月前那个路灯熄灭的夜晚,一个处理过无数个棘手高危感染者的基地首席执行官,精神体被放出到他身边的本能反应竟是想要去咬霍序则手上具有传染性的蛇。
除了关心则乱,霍序则找不到第二个理由解释白狮当时没有任何自我保护意识的反常行为。
所以他尝试回馈感谢对方点什么,为了精神体那一刻反映主人意志的奋不顾身。
可刑厄又好像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求。
那晚之后,刑厄进了观察中心,他的精神体白狮在霍序则别墅外的花园里守了他半个月,却一直近乎苛刻执拗地维持着安全距离。
再后来,刑厄出了观察中心又马不停蹄领了本不该属于他的高危外出任务,霍序则只能主动去找对方。
然而不过送了只烤鸭作为答谢的霍序则回到家,好友打来电话骂他,告诉他刑厄搅黄了自己的相亲。
在误会了他和梁幸关系的情况下,刑厄亲手破坏了梁幸的相亲……
包着纱布的右手掌心下是看起来坚硬刺头一般的板寸发茬,实际摸起来又那么乖顺柔软。
霍序则的右手久久没有从刑厄的后脑勺上移开,而下一秒他深吸口气,终于放纵自己左手放开手中充当盲杖的伞,环上面前人劲瘦精干的腰身。
“梁幸在大学追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是用我做的僚机衬托,他在空乘专业把我塑造成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害我至今都是单身。”
你搅黄他一次相亲,就算替我报仇该他还的。
压下心口千头万绪用力抱了下刑厄,霍序则在对方耳边虔诚祝愿。
“一路顺风,平安回来。”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