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尚未走到大门,忽然有人一步撞进来,趔趔趄趄几乎摔倒在地。秦丹吓得大叫,尚琼一看跟着一条黑狗,才知是醉醺醺的万垂虹,满身酒气直冲天庭,便对秦丹说:“是她二哥。醉成这样,先送他回房罢。”
秦丹不情不愿跟着扶,不免抱怨。万垂虹跌跌撞撞踩进自己门槛,突然冲着她冷笑:“又来教训我?别以为帮着搬过来就成了恩人;外人终归是外人,就算攀上高枝儿,这家里也没你一根毛。”
秦丹怒道:“我好心扶你,你还冲我喷酒气!”
万垂虹一头扎在床上,仍在说着:“早知道你胡说八道,当初抱养你就该割了舌头!不是你乱说话,我也不至于没了老婆又没了儿子……”
“抱养谁?”秦丹一脚踹在他腿上,“你胡说什么呢?我虽没有娘,但我有爹呀!尽管他也不怎么样……但我有爹!”
尚琼见她动武,连忙来劝,万垂虹却傻笑起来:“爹也不是你的!你跟着我们姓万,但还不是个外姓人?老大和我赚来的金也好银也好,一个子儿都没你的。”
两人听着不对劲,秦丹说:“这是说我师姐?”又朝万垂虹说,“喂,你说抱养的是……是万垂光?”
万垂虹迷糊着呵呵笑起来:“你是抱养的,你不姓万!”
尚琼和秦丹当真呆住,没想到一个醉汉竟然揭出这样一件事——他听见女孩说话,便以为是万垂光,才拿这些话刺她。尚琼心里翻搅起来,秦丹薅着万垂虹衣领道:“你说话当心些!”
万垂虹闭着眼睛说:“老大搬家带出来个盒子,里头有文书……不信……”后头便没声,竟是昏睡过去。
夜风嗖嗖卷进来,两人杵在屋里,秦丹说:“我要去瞧瞧。”
左右为难中,尚琼又想到何重绿所言:有什么不知道,你就去打听。他咬了咬牙,跟在秦丹身后。
两人也不去找万垂光了,只到万垂阳房外。秦丹立即便要进去,被尚琼死劝,这才只在外头等;直等到第二天夜里,才见他拿出来一只小木箱,看了又看,最终塞进床下,匆匆出去。
秦丹说:“你看,万大哥果真有一个盒子。”随即溜进房内,开了箱子翻看。
箱内仅有寥寥几份文书信件,秦丹快手快脚找到一份,借着未熄的灯光速速浏览,脸色骤变。尚琼也去看那纸上,才见赫然写着一段生辰八字,果真是一份简陋的抱养文书。
秦丹呆呆地说:“这是……师姐的八字。”她白天躲出去夜里又来,竟当真寻到这样一个结果,有些傻眼。
两人各怀心事,这时外头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显然万垂阳回来了。两人当即蹿出门去,秦丹却不让尚琼走,只藏身墙角。
来人正是万垂阳和赵金桂。万垂阳回屋拿出木箱,将那文书给赵金桂看了,犹豫道:“恰好今天你来,我便是想说这个。垂光长大了,我本来打算等她成亲时,把这些都告诉她……上头也写了,那时她亲娘眼看不行了,我娘于心不忍,便抱了回家来。老二那时年纪不大记得不清;我虽清楚,却是一个字都没提过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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