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没人喂钱,还怎么修炼,怎么做正神?
它转身就冲出了门。
垂光不再理会身后,只管朝来路走去。
两个男人被她丢在破轿子旁,鼻青脸肿,连连惨呼,一时爬不起身。冷风从大青山深处吹来,吹落她一身热汗。太久没和人动手,气息到此时还没能平定。
万垂光一步一步离大青山越来越远。山路并不陌生,心里复杂的情绪却是头一遭。
从前再怎么吵闹也好,她绝没想到二哥会这样做。
独自走在因为阴雨而泥泞的小路上,身边像有个巨大的罩子,将她和周围一切隔绝开来。如此安静,静得可怕,仿佛从今往后她将永远一个人走在这山里,无穷无尽。浑身像是有什么冰冷的液体在流淌,冷过世间最严寒的风霜,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连眼神都僵直。
直到远处有一样什么在动,闯入她的眼帘。
万垂光凝目看去,越过丛丛林木,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细瘦的身影奔跑着,不时停下来寻找一番,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即又调整方向接着跑——最终还是朝着自己这个所在而来。那家伙抬头远眺,望见她的身影,发一声喊,加快了脚步。
貔貅总归不是狗,嗅觉没有那样灵敏,对地形也不熟,磕磕绊绊竟然寻到这里来了。
要知道当初它不过进个城,就连福顺里都摸不回去的……
原来这里还有别的活物,不是只有她。垂光刚和人干过仗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手掌和指甲的小裂口这时才开始散发出丝丝疼痛。
她被自家人逼到这个境地,来找她的唯有貔貅。
尚琼奋力跑到近前,喘着气说:“你休想自己溜掉!我……我可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垂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强自微笑道:“知道了,你聪明机敏得很。”
尚琼顺了顺气正要开骂,忽然瞧见她身上沾了许多泥尘,衣裳也有割破的裂口,惊讶道:“你怎么了?”这才仔细打量,看她鬓发也乱糟糟,一句话脱口而出,“有人欺负你?”
垂光忙乱半晌,此时听见这样一句话,眼眶发热,差点就要落泪了,咬着牙道:“你记不记得在集上找我要钱的那几个地痞?”
“记得。”貔貅自然记得貅口夺食的凶徒,立即义愤填膺,“岂有此理,是猛虎堂那几个?!”
万垂光冷笑道:“他们只是嘴上说说要收我回去做老婆,倒没真来;可是我那好二哥,竟着急找个妹婿呢。”
尚琼细细琢磨她话中的含义,自然又吃一大惊,却不明就里,问道:“你二哥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今天又去抓药了,怎么欺负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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