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婷微愣,然后片刻后感觉到背后有一副躯体贴上,他没有抱住她,但是影子却仿佛他正把她拥进怀里:“袁宝婷,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在吻一个女人。”纪若白没有动,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朵,静了半响,才道,“我给你时间,但是,别让我等太久。”
他从未让一个女人如此拒绝过。
但是这个结果却又在意料之中。
她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洁白得如同一张没有渲染过的宣纸,很好把握,很好猜透,他心底已经清楚,该如何在那上面挥毫作画。
而且只有他会画。
这一晚袁宝婷破天荒得失眠了,她怔怔得看着天花板,然后那个吻和着他的气息却仿佛又扑面而来,二十四年里,他是唯一一个吻她的唇的异性,大哥总是把她保护的很好,她没有上过学,也没有同龄女子所经历过的校园生活,暧昧恋爱,所以纪若白只需要一下就把她弄得不知所措,心跳如雷。
同一时刻,袁宝婷却不知道,顾淮桑已经回到岛上,m国此刻正处于白天,然而顾淮桑一进门,彻骨的寒意就让她不自觉挺直背脊,看着沙发上一脸阴郁的男人。
顾淮隼看着她,没有动,仿佛早知道她会来。
顾淮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的怒意在他的目光下差点点燃,她快步走过去,到了他跟前,一个一个字说的仿佛是从牙关挤出来:“放过他。”
这个他是谁,两人不言而喻,顾淮桑淡淡看了她一眼,才开口道:“婷宝在哪里?”
“大哥!”顾淮桑终于忍不住,低吼道,“你怎么能因为婷宝用他来威胁我!”
“那是因为你不懂事,”顾淮隼的语气有点阴冷,带着天生的傲慢,“先不说以前你是怎样答应我的,就凭他江淮岳已经有了未婚妻还敢和你拉扯不清,我就不会放过他。”他冷冷得道,“本来你的事我还打算押后处理,但是你胆子太大,婷宝从未经历过外面,你怎么敢带她走?谁给的你这个胆子?”
顾淮桑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哥,婷宝她一直很聪明,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学习到的东西比任何人都要多,范围都要广,她已经长大了,适合在外面闯荡,她应该在外面见识,经历更多,然后找到一生中对的人。”
“我当年也让你们出去闯荡,但是你呢?找到对的人了吗?”顾淮隼看着她,眼神有点讽刺,当年江淮岳舍了她和别的女人订婚这个消息可是他们这个圈子传的最厉害的,大学时候瞒着家人的隐秘却又人尽皆知的爱侣,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顾淮桑闻言,却第一次,正视着自己的大哥,一字一句道:“是的,他是我找到的一生中最对的人。”
无论现在如何,顾淮桑从不后悔,那个男人,纵然如今已经牵着别的女人的手,但是她还是一如当年,深深爱着他,因为她知道,他也一样。
不过是世道所逼,不过是情势所逼,那又怎样?他江淮岳是她顾淮桑所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一个男人,从来未曾改变。
“我不会让婷宝也走错路。”顾淮隼冷哼一声,终于还是下了最后通牒,“给你两天的时间,把婷宝带回家,不然,我弄垮江家。”
顾淮桑这时反而坦然了,妥协太久,当退无可退,她才知道已经没有退的必要:“大哥,无论以后婷宝选了一个怎样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总不会是你。”她看着他,第一次,毫无畏惧,“你的爱是病态的,我们是亲兄妹,没有结果的爱,何必太执着?”
“顾淮桑!”顾淮隼猛的站了起来,终究还是动了怒,“把你刚才的念头,一字一字给我吞回去。”
“大哥,当年因为你不许,我放弃了他,我允许自己被你管着,是因为我知道,没了父母,你就是我们的父母,爱情和亲情,我只能放弃一样。以前的我总是妥协,总是后退,但是现在再没有退后的空间了,我不会再退。”顾淮桑说话变得很轻,“我也不会让婷宝重蹈我的覆辙,妈妈当年怀着婷宝的时候总是说,若是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她肯定会让她像姐姐一样勇敢,她会带着孩子到外面见识闯荡,我不能让妈妈失望,身为姐姐,我必须勇敢,我会代替母亲带着婷宝在外面飞翔闯荡,而不是在这个家里被束缚。”
在她说起母亲的时候,顾淮隼已然满眼冷意。
那是顾淮隼的心魔。
是不能触碰的禁地。
早在当年,他亲眼看着母亲的尸体在手术台上冷透,僵硬,之后任何人提起父母,他都会如此。
“你想亲眼看着江淮岳身败名裂吗?”顾淮隼沉声道。
顾淮桑走到门口,闻言,头一转,朝着自己的大哥道:“大哥,如果你爱过一个人,就应该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