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做实验,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吧?”
“不,我没兴趣。”菲德站了起来,打算转身下楼。
“唉,这个少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乔治摇了摇长着乱哄哄卷发的脑袋,但是他的表情却带着一点戏谑的感觉,“那也是一具不可多得的实验人体,再过一两天,要是他再不苏醒过来我就把他搬到地下室去咯。”
菲德想起外面关于乔治医生的谣言,马上说:“你就不怕那个白色头发的雪瑞吗?她可没有女人的温柔。”
乔治医生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似得,摸着自己的脸颊说:“有道理!那我先弄死这个少年然后谎称他是自己死的。。。噢,不不不,那样就不是一具活的实验体了。”乔治的样子好像分裂了人格一般,自言自语起来。菲德并没有理这个怪人,但当他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乔治医生追了出来,把手里面的一个塞住木栓的小瓶子递给菲德。
“这个药剂是我研究很久的东西,为了报答你的鲜血,送给你吧!”乔治医生双眼发光地看着那瓶装着蓝色药水的瓶子,好像是把一颗种子埋藏在泥土里,等待着它的发芽。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菲德拿起小瓶子看了看,里面蓝色的液体很深很浑浊,看上去并不像是治疗的药品。
“嘿嘿,这个东西除了不能喝外,你拿去浇花或者给东西上色估计都可以,”乔治医生的语气明显就是让你喝掉它,“如果你快死了,可以考虑喝掉它,假如你后来又活过来,记得告诉我它是什么滋味的。”他靠了过来,用手指指着那瓶药剂,小声地在菲德的耳边说到。
菲德也没有想那么多,他把瓶子放进贴身的位置便离开了。
他刚走出佣兵医院,就有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的人跌跌撞撞地摔倒了在地上,好像还在念念有词。
菲德本能地躲开了一点,但是他看到这个人的右脚小腿上中了一支铁弩箭,还正在流血。
“乔治,快出来看看。”菲德掉头往佣兵医院里喊到,而那个倒在他脚边的人则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菲德的脚,嘴里呢喃着一些话语。
菲德回过头来看,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竟然是一个少女。
乔治医生闻声而来,他手里面还抱着一堆东西,“怎么这里躺着一个人!哎,还受伤了,赶紧把她抱进来吧。”
“你把东西给我,你是医生你来抱吧。”菲德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扯上关系,输血救了一个少年已经让他觉得身上的负担重了一点,不想再多一个。
“别婆婆妈妈的,赶紧吧。”乔治说完就转身往屋内走,只剩下被抓住脚的菲德。
无可奈何之下这个“马铃薯”只好自己把那个少女抱了起来。少女的体重并不是很重,但是身材很修长,她嘴里一直低声说着:“快,快逃。。。”菲德跟着乔治,把她抱到一楼的一个诊疗室,放在了一张床上。乔治则把少女的右腿抬高,免得弩箭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这时候菲德才在蜡烛下看清少女的脸。没有上妆的五官精致淡雅,细长的眉毛和瘦削的脸庞都让这个少女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但是她的嘴唇却是紫色的。她亚麻色的长发和脸颊上都渗出了汗,可能是因为小腿的疼痛引起的。
“这个少女中毒了,这支弩箭上面沾上了毒!”乔治医生戴上了一双手套,正在检查少女的小腿,而菲德却站在一旁看着她。好不容易才想起曾经在荣誉竞技场上看到过这个人——那个坐在特殊观众席上的冷艳美女。
乔治医生低着头一边检查一边说:“我的助手都不在了,你先充当一下我的助手。”
“不要。”
“赶紧的,去旁边那个房间里拿一些麻醉的药品过来,上面都标明的,快去!”乔治医生转身向桌子上走去,他把一些手术工具拿了过来。
菲德从来不想当什么好人,如果在战场上他才不管对方是美女还是丑女,受了伤还是一刀下去解决掉比较好,不用再受痛苦。但是自从他救了珂丝之后,这种想法开始有一点变化,虽然他嘴巴上说不想去,但双腿还是往那个房间里走去。
乔治用一把锋利的剪刀把铁弩箭的上下两端剪掉,而把菲德拿过来的麻药涂在伤口处,再用小钳子把少女小腿上的弩箭剩余部分拔了出来。这时候的那个少女脸色发紫,嘴巴一时在低声喃语,一时在颤颤发抖。乔治仔细观察了弩箭上沾着的毒液后对菲德说:“你对着她的伤口处吸下去,然后把上面的毒血吸出来吐掉!”
“你是医生,应该你去吸吧?”
“你个白痴,我连这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如果我吸了然后中毒了,谁来救我?你快去吧,有我在别怕!”乔治医生手舞足蹈地指挥着菲德,而菲德也只好皱着眉去吸出少女小腿上的毒血。
“记得等下要把嘴巴里的血吐干净,然后去漱口,没你的事了。”乔治看了一眼嘴唇上都是黑血的菲德就不管他了,自顾自地对伤口下药和包扎。
菲德在漱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变得越来越不像本来自己了。上一次输血救人这一次吸血救人,想当初自己就算是见到住在山贼山寨上的小女孩也无动于衷,现在竟然有点像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他闭上眼睛,用清水洗了一把脸,不知道是谁改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