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坐着的人都是各房里得脸的丫鬟,对于这段经历并不会没眼色的置喙,但在大庭广众下也有些唐突,因此冬瓜客气的说了句还要忙便回了小厨房。
福子讪讪的,对孟姝抱歉的说道:“孟姝妹妹,我也是。。。。。也是无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蕊珠没好气的出声:“谁在意了?孟姝说过你什么吗,你想和冬瓜攀关系扯我们孟姝做什么。”
冬瓜是安管事的徒弟,在福安居也很得脸,尤其是做了几样新鲜的,也在老太太那挂了名儿,各房的小丫鬟们都有意和她交好。
梦竹用筷子点了下盘盏,蕊珠立即噤声,她就是瞧着福子不痛快,看不到孟姝都不爱搭理她吗?从外面那会儿就没皮没脸的黏过来。
“这段经历我并没有想隐瞒什么,倒是你一开始很忌讳,怎么?现下想开了?”孟姝吃了一块蟹粉酥,不咸不淡的问道。
福子两手在桌子下绞着衣角,做了一副愧疚的样子,“原就是我想多了,当初妹妹就曾劝过我,春丫的事当时我只是粗使,也是有心无力。”
提到春丫,孟姝放下筷子,更没心情和她扯白,说了句:“端看有没有心罢了。”春丫和福子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自幼便认识,福子多少有些凉薄。
梦竹见蕊珠孟姝已用好饭,拍了拍孟姝胳膊,三人出了饭厅。蕊珠犹自气嘟嘟的,嘀咕道:“这人怎么这样?倒人胃口。”
“或许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孟姝淡淡说完,便不再提她。三人一起去花厅外候着,等主子们用完饭聚在花厅喝茶说话,她们就安静的在背后当花瓶。
唐显略说了几句话就带着管家去了前院,老太太眼里哪儿还有这个大儿子,都在盯着跟前两个奶娘抱着的奶娃娃身上。
陆姨娘神色憔悴,不错眼珠子的盯着二小少爷,倒是云夫人完全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自从生了七小姐后专心掌家理事,七小姐身边的一切都只派了信任的嬷嬷和奶娘照看。
文姨娘也极喜欢二小少爷,亲自上手抱了一回,“这孩子的眼睛像咱们大爷,黑葡萄似的,瞧着就十分聪慧。”
老太太听了这话也很欢喜,似乎想起了唐显小时候,那时她们与大房二房同住一个屋檐,大宅院儿里到处都是门门道道,人人都是百转心思,远不如现在舒服。幸亏丈夫为人正派,也不热衷纳妾只有一位通房,加之自己也有三个儿女,熬灯油的日子才有了盼头。
“显儿周岁时抓周礼上,在一众物件儿里直接抓起了一把小算盘,从小看大,如今经商便风生水起,待全哥儿(二少爷大名唐全)周岁时咱们也好好办一场抓周礼。”
云夫人也附和道:“母亲说的是,让儿媳禁不住想起当初咱们临哥儿抓周,那也有趣儿的紧。”
老太太回忆那画面,笑的很是开怀,点点头,道:“咱们临哥儿是最好的。”
四小姐好奇问:“大哥哥当初抓的是什么?”
柳姨娘最近事事都捧夫人,捏着帕子捂着嘴笑,“你们大哥哥呀,从小乖巧伶俐,周岁时,炕上陈设大案,有二十几种物件儿,他瞧了半晌,一个也没抓。”
在几位小姐诧异的眼神里,老太太摸着手中念珠,接口道:“临哥儿一个都没瞧上,最后张着手让知府大人抱,将咱们知府大人的官帽给扯了下来。”
云夫人柳姨娘和一众小姐便笑了,只陆姨娘和文姨娘笑意不达眼底,老太太身边的素问几个也忍着笑意,这件往事儿最让老太太骄傲,这几年已不知说了多少次。
五小姐最会撒娇,抱着云夫人的胳膊娇滴滴问道:“母亲,老太太,那我当初是不是抓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