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正是盛国宫中夜宴,为了庆祝定国公裴景率领裴家军西北大捷,场上正有舞倌献舞,身着青绿山水裙,头梳高耸前倾髻,红唇小嘴,纤瘦的身形翩翩起舞。
裴芸第一次见男子这样跳舞,不免多看了几眼,身侧裴母看见女儿对歌舞感兴趣,忙说:“芸儿,你若是喜欢,咱们家多养一些这样的清倌儿。”
“母亲,我只是觉得有几分趣味,并没有别的想法。”裴芸摇头失笑。
“等你想要时,一定要和我说,跟你父亲说也行。”裴家治家很严,可无奈嫡长女十五岁之后,一个小侍都不要,无欲无求的模样,叫裴母担心女儿的性取向。只想叫她开枝散叶,不要讲什么“禁欲”、“克制”之类的鬼话。
盛国贵族生活非常奢靡,女子的后院除了正夫之外,可以纳妾侍,还有很多小侍,地位最低的是小仆,这些男子所生的儿女,随父,若生父是小仆,生下的子女也是贱籍。
贵族女子婚前叫小侍、小仆生出些孩子来,是常事。
可裴芸这样不好色的,基本没有,裴母总有些担心女儿性取向,毕竟女儿是正夫生了两个嫡子之后,才生出的宝贝蛋。
嫡子们嫁的很好,外孙女、外孙也生了一些,可裴母就眼睁睁看女儿对男色一点兴趣也没有。
别说成婚给自己生嫡孙女了,就是庶出、贱籍的孙女、孙子都没有一个。
裴芸好笑地摇头:“母亲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会成婚,到时候叫正夫跟您生十个八个大胖孙女。”
裴母点头,不再言语,裴父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将这些话默默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就在家生子里找几个貌美、本分好生养的男仆,送女儿院子里侍奉。
定国公府席位那边主母正夫和世女后面,粘红蝉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思量着怎么用二皇子朱常给自己钓个大鱼。
身侧一母同胞的弟弟粘营紧紧靠着粘红蝉:“姐姐,我——”我想给裴芸当妾侍。
收到粘红蝉狠狠的一记眼光,讷讷不敢言语了。
歌舞结束,女皇给裴母敬酒:“裴卿与朕共饮此杯,庆你西北大捷!”
裴母恭敬地站起身:“谢陛下!臣必不负陛下所托,继续尽忠职守,保家卫国!”
两人满饮此杯。趁着歌舞的间歇,有人起身去敬酒说话。
皇太女朱合举杯给裴芸敬酒:“阿芸年后要代国公去戍守边境,孤在此敬你少年英雄。”
“谢太女殿下!臣必不负重托,守土卫边,寸土不让!”裴芸起身与朱合共饮此杯。
不理会周围形形色色的眼神,裴芸淡定地坐下。
“裴世女,本宫敬你一杯。”一管磁性的声音响起,二皇子朱常对着裴芸举杯。
原主是声控的吗?这声音确实好听。在有些嘈杂的声音里,这管子声音别有特色。
裴芸抬眼看过去,不待说什么。
皇女皇子席上传出一道声音:“太女姐姐给裴世女敬酒也就罢了,二皇兄以什么身份给裴世女敬酒呢?”
“该不会是看上裴世女了吧?”
“二皇兄眼光可真好。”
“二皇兄不仅眼光好,胃口也大,裴世女是母皇都交口称赞的少女英杰,就凭你这个贱籍宫侍的儿子也配肖想裴世女这种顶级贵女吗?!”
裴芸看向这边,面上担忧。
心里想,会说就多说点。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只是单纯仰慕裴世女的风姿罢了。”朱常有些气恼,脸上有点红,活脱脱一个鲜活的小美男。
“二皇兄昨日对镇国公家的庶长女也是这样说的呢。”
“二皇子不过是至真至性,三皇子身份高贵,又善良可人,何必对二皇子苦苦相逼?”这是粘红蝉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