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拎着昏过去的粘红蝉来到最前头:“启禀陛下,臣已将挑拨离间,不尊皇室的人带过来了。”
“喔,发生了何事?”女皇缓缓问道。
裴芸给三皇子使了个眼色,三皇子带人来到前面,将事情回禀了一遍,女皇眼光扫了一遍,锁定镇国王世女崔舒:“阿舒,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崔舒认命地从她母亲镇国王身后出来,对着女皇恭敬地行礼:“回陛下,臣所见所闻与三皇子所说别无二致。”
裴芸“哐哐”两个大耳光,将昏过去的粘红蝉打醒。
看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才大声说道:“陛下恕罪,臣今日殿前失仪,罪该万死,求陛下看在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恕臣无罪。”
女皇摆摆手:“行了,事出有因,朕恕你无罪!”
裴芸并没有谢恩离开,反而继续说道:“臣叩谢陛下洪恩。还请陛下明鉴,今日发生的事严重伤害了臣的风评,严重伤害了臣的形象,求陛下做主。”
粘红蝉挣扎着坐起来,哭得嘤嘤嘤的,对着女皇说:“陛下,求您做主,裴世女无故伤害臣,求您做主,您是如此的宽容,您有海一般的胸怀,您有太阳一样的公正伟岸,您一定会给臣做主的是吗?”
好嘛,又出来“小白花光环”攻击了是吧。裴芸又开始摇晃粘红蝉:“粘红蝉,你收了神通吧。”
女皇脸上的表情懵了一瞬,总觉得刚才恍惚了一瞬,现在脑中重新清明起来。
“裴卿你快停下吧,朕知道了,粘氏庶女拨弄是非,不敬皇室,以后不准入宫。”
不准入宫,就是绝了前程,陛下厌弃的人,上层社会怎么会接受呢?
镇国公在后头跪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粘红蝉的嫡妹粘红蝶跪在镇国公身后,眼中狂喜,这个难缠的庶姐,终于,出局了。
粘红蝉被侍卫拖着离开了宫宴。
“裴卿受了无妄之灾,朕这些儿子里有没有你看上的,朕与定国公做个亲家!”女皇老早就想嫁个女儿去裴家,好收拢裴家的军权了。
裴母赶紧应声:“回陛下,臣常年驻守边关,不曾参与犬女的教养,以至于女儿有些骄纵,唯恐委屈了皇子殿下。”
“不要紧,朕膝下适龄未嫁的皇子,随裴卿来选。”裴芸低着头,翻个白眼儿,抬头大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诚惶诚恐,以万分敬意答谢陛下对臣的厚爱。赐婚之恩,臣感激涕零,陛下之皇子乃我国男子之楷模,然臣有不得不拒之理由。
臣闻古人云:‘身许国,道许天。’身为将军,国民之安乐,国家之强盛岂能不忧。臣身为国之青年,国民之安乐,国家之强盛岂能不忧。臣身为国之一员,国民之安乐,国家之强盛岂能不忧。
臣若受此大恩,将何以报国栽培之道,遂立下誓言,终身不娶,以报皇恩。赐婚之美意,实属有违臣之誓言,若应此诏,岂不为天地诟病,对臣对陛下均无益处。故此大恩大德,臣受宠若惊却不能承受。
再者,臣常年领兵在外,留夫郎独守空房,有违白首相携之意。若受此赐婚,则必负其深情厚意,此乃臣所不忍为也。
望陛下体恤臣之心意,收回成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中,一片沉默。
沉默是此刻的宫宴。
裴母觉得牙疼,哪里都疼,想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