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能回去吗?回去后,又能待多久?
赵枝枝知道自己从小是被当成什么养大的。
玩物。
男人的玩物。
一个已经及笄的玩物,足以胜任大部分男人的需求。
爹为她冠了赵姓,他不会再有耐心等下去。
下次会是哪。
赵枝枝不敢想。
“都到家门口了,当真不进去瞧瞧吗?”姬稷终于看出她没有下车的想法。
“在外面看看就好。”赵枝枝放下车帘,“我……我想回云泽台。啾啾,送我回去吧。”
要是一直在云泽台待着,就不用想下次会去哪。
她待在云泽台就好,她不回去了。
姬稷听她声音不对劲,拨开她的帷帽,少女眼角红红,鼻子也红红的,神情不安,却又极力想平静下来。
她简单易懂,连掩饰都做不好,笨笨地将所有思绪都露在脸上。姬稷当即明白过来。
“那就回云泽台吧。”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马车驶回云泽台。
赵枝枝下了车,走几步,又返回去,“啾啾。”
姬稷探出头:“嗯?”
赵枝枝轻拽姬稷衣袖:“啾啾,我有东西送你。”
回云泽台的路上,赵枝枝一直在想,该如何答谢啾啾今日带她出去玩的好意。
世事多变,如果以后不能再相见,至少要让啾啾记得她。
她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她自己了。
“我不收你的东西,我不缺任何东西。”姬稷认真道。
“你坐在车里看着我就行。”赵枝枝褪去厚重的裘衣。
云泽台大门前的空地,姬稷坐在马车上,前方一株梅树下,少女迎风而立。
她问:“啾啾,你知道《绿袖》吗?”
姬稷:“知道。”
“你看过吗?”
“还没有。”姬稷小声。
殷人不善歌舞,更不兴礼乐,自入帝台来,帝台旧贵或多或少用这点笑话殷人是未经开化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