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打个喷嚏,手里的绣花针一抖,差点戳到指尖。
刘宫使心颤,接过赵枝枝手里的刺绣:“奴来,赵姬让奴来。”
赵枝枝倔强:“我可以,刘阿姆继续教吧。”说完,鼻子又一痒,赶紧放下刺绣,迎接大喷嚏。
连打三个大喷嚏,眼泪都出来。
赵枝枝揉揉鼻头,泪水汪汪:“谁在想我啊?”
刘宫使趁势藏好赵枝枝的刺绣:“定是殿下在想赵姬。”
赵枝枝长一口气,陷入甜蜜的困扰中:“回来就能看到了,作甚分神想我,若是为此耽误国事,我岂不成了罪人?”
话虽这样说,嘴却高高翘起,起身往外跑。
刘宫使继续刺绣,不一会,赵枝枝回来,重新坐回刘宫使身边。
刘宫使瞥她一眼:“殿下回来了?”
赵枝枝:“早着呢,离日落还有两个多时辰。”
刘宫使:“赵姬突然跑出去,奴还以为怎么了。”
赵枝枝不好意思说自己跑出去是为了看太子的车乘是否提前回来,要是太子格外想她,那她就当一回罪人好了。今天是没机会了,下次吧。
赵枝枝发呆想了会太子,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刺绣上:“我的针呢?”
刘宫使叹气,为赵枝枝短暂的思念而遗憾,要是赵姬一直想太子,无心刺绣就好了。
作为云泽台绣工最好的人,刘宫使顺理成章扛起教导赵枝枝刺绣的大任。赵姬说要学刺绣,她哪敢拒绝?赵姬要学东西,自然得学最好的,与其让别人浪费赵姬的时间,不如让她好好传授赵姬刺绣之事。
踌躇满志教了一天后,刘宫使果断选择放弃。
还是让别人来浪费赵姬的时间吧。
眼见赵姬就要将针和绣布找出来,刘宫使:“刺绣这种事,一天两天是学不成,至少得学一百天,才有可能绣出朵花。”
赵枝枝算了下太子的生辰日,来不及了:“就没有什么快速绣成的法子吗?”
刘宫使:“有,让别人绣。”
赵枝枝:“那不行。”
刘宫使看出她想打退堂鼓,趁热打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继续学下去,得做好十根手指被扎破的准备。”张开手掌,拿针在指头上比划。
赵枝枝指尖隐隐作痛,硬着头皮道:“我小心些,就不会被扎破了,还是继续学罢。”一动不动,光说话,不拿针。
刘宫使笑了笑,也不戳穿她,自己绣自己的。
赵枝枝坐端正,两只小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观赏刘宫使巧手绣花,时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刘宫使眉开眼笑,绣得更起劲,绣了花又绣鸟,两个人谁都没再提学绣的事。
其实赵枝枝也不是很想学绣,无奈齐使的回信迟迟未到,在等待齐使回信时,她重新回顾众人的送礼答案,从中挑选早就被她放弃的刺绣——绣不了没事,学就行了。
学海无涯,读书是这样,其他的也该是这样,说不定她是个刺绣奇才呢。
试想想,一个从来没有学过刺绣的女子,为爱绣出了一件精妙绝伦的绣工,这简直就是传奇故事!到时候她送给太子的不仅仅是一份刺绣,而是世人惊叹的传奇故事。
赵枝枝从自己美妙的幻想中回过神,她看看自己一双笨手,再看看刘宫使那双巧手,吁口气,将手往袖子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