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色的眼眸深邃,他就那么含笑看着自己。
温渡心脏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停滞了一拍。
青年的眼睛一瞬间亮起,兴奋地将他抱住。
“好厉害。”
青年的语气里难掩兴奋,“哎呀,好喜欢。”
傅承想。
可这仅仅是弹一首钢琴曲而已,他甚至都没有开始弹,甚至还没去钢琴前坐着,这人怎么会那么兴奋?
他在那个女人的教导下弹钢琴,弹过不下万首。
却没有一首弹的像今天这般轻松,甚至称得上是愉快。
坐在钢琴前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不想弹奏那些早已烂熟于心,为了讨好那些人而背记的曲谱。
灵感的出现往往仅在刹那间,在那一瞬中脑内迸发出的节奏韵律形成了一曲不算完整的曲调。
温渡:“这首曲子叫什么?”
在这个男人弹奏时,温渡感觉这人手指落在琴键上落下的每一个重音都在和他的心脏共振。
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钢琴曲。
最最最好听的。
一曲完毕,回到温渡身边的傅承听到此问题顿了一秒。
“没有名字,是我即兴演奏。”
话音落下,果不其然收到了青年膜拜的眼神。
男人勾起唇,抬手掐了掐青年的脸。
*
看见钢琴,陷入回忆的不仅仅是一人而已。
独自站在破旧钢琴前的青年耳根发红,视线控制不住地乱飘。
后来那枚“幸运砝码”怎么样了?
啊,受不了了,光是想起来就怪难为情的,恋爱脑发作谁都救不了。
那天回去之后,他把“幸运砝码”给了傅承。
他还记得他说,遇到傅承就是最幸运的事情,所以要把好运传给另一个人。
当时温渡真的很怕傅承也反过来这么来一句,两人你给我我给你,搁这卡bug。
好在傅承没那么幼稚,他收下了,至今温渡也不知道那枚“幸运砝码”现在到了哪。
不过……傅承能从一个家里开农场的混到“华麓添夏”小区,很难说完全不沾点好运,那枚砝码估计也不在那人手上了吧。
温渡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倏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啊。”
青年垂下头,看着地上的落叶枯枝被风微微推动,眼神失焦。
好像是不一样的。
喜欢沈悱桐的喜欢,和喜欢傅承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
温渡一个人在破旧钢琴前站了很久,害怕椅子上的灰尘将身上的西装弄脏,他没敢坐。直到谷子戈电话打来才将温渡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
温渡恍惚间回过神,发现手机上多了十多条未接电话,一看都是谷子戈。
温渡一转眼就不见了,和人间蒸发了一样,说去接水,他拍摄完都过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