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冰之所以认栽,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母亲,您没有在事发现场,不知道个中缘由。秦冰冰也是个可怜人,她是遭了瑶姐儿陪嫁的陷害,才会吃了暗亏,没法替自己开解。咱们若是这个时候退亲,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您也说我们萧家书香世家,为人清正廉明,断不会不辨是非。”萧蒋氏也不能说凤瑶的不是,心里不舒服的替秦冰冰辩白。
“你糊涂!不明是非曲直!她要害苏巧巧,苏巧巧岂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今这孩子吓得魔怔,苏夫人去国寺请大师做法。若是串通陷害秦冰冰,何至于如此?那盒玉肌膏,我也寻人问过,的确是她身旁的人去了烟柳之地买了禁药,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瑶姐儿,做不得假!”萧老夫人手里握着证据,这才寻萧蒋氏来问话,让她赶紧退了亲事。
萧蒋氏对凤瑶芥蒂已深,当初那事儿凤瑶诈了她,所以听信了秦夫人的一番话,对凤瑶的手段不忍直视。尽管萧老夫人拿出证据,她心里仍旧认为是萧老夫人偏心凤瑶,被凤瑶给哄骗了。
“母亲,左右瑶姐儿无事,苏小姐那边秦冰冰当场下跪认错。父亲也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已经知晓自己做错了,咱们身为长辈怎得不能宽容她?”萧蒋氏就是不肯松口退亲,给一旁的萧然使眼色。
萧然对秦冰冰没有印象,松口答应婚事也是逼不得已。
如今听到关于秦冰冰所作所为的传闻,心中甚是厌恶反感。他知晓妻子的对象由不得他,可只要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便可。如此心肠恶毒,心胸狭窄之人,他着实不喜。
“母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小姐是本性使然。”萧然一句话,表明了心意。
“然儿!”萧蒋氏蓦然看向萧然,没有想到一向孝顺她,言听计从的萧然,竟会忤逆她的意思。
萧然苦笑,母亲掏心窝子的对他,不影响大事上的决
他,不影响大事上的决断,便由她去。可娶妻若是娶个心性不好的人,今后怕是家宅不宁。
“母亲,此事便由祖父、祖母做主。”萧然态度强硬,不肯松口。
萧蒋氏看向萧大老爷,萧大老爷安慰道:“秦小姐便算了,你重新替然儿物色一个温良谦恭的儿媳。”
萧蒋氏面色微微一变,环顾了众人,冷笑道:“好、好、好,原来你们早已商议好,请我来并不是征询我的意见!这些年对萧家,我鞠躬尽瘁,没有半点懈怠。今天我也把话说明白,聘礼已经下了,庚贴也交换好,日子都定好了,秦冰冰这个媳妇我认定了!”
“你……”萧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
“这门亲事,我不退!”萧蒋氏神色激动的说道,霍然起身,甩袖离开。
萧老夫人气的面色青白,胸口剧烈的起伏,指着萧蒋氏道:“反了,反了。”
“母亲,儿子等下去劝说她,您莫要动气。”萧大老爷劝说了萧老夫人,转身走了。
萧蒋氏气得心口疼,越想心里的积怨越深,似滚雪球一般。她处处伏低做小,老虔婆何时看见她的好?心心念念着萧宁母女。心中冷笑连连,她的儿子才是萧家的嫡长子!
当真是疯了,分不清里外亲疏!
这门亲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退了!
萧蒋氏牙一咬,心一横,将身旁的婢女全都斥退。扯下一丈白绫挂在房梁上,踩着桌子将脖子套了进去!
“嘭——”
屋子里传出来的响动,令守在门外的挽香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推门进去,便瞧见了萧大老爷。心里想起萧蒋氏的吩咐,便杵着不动。
萧大老爷看着紧闭的门扉,看了眼挽香:“夫人在里面?”
“夫人气色不好,将奴婢们都赶出来,都不许进去。”话落,瞧见萧大老爷推开门进去,两只晃荡的脚映入挽香眼帘,吓得惊叫一声:“夫人!夫人!”慌乱的跑了进来。
萧大老爷脸一沉,连忙踩着凳子抱着萧蒋氏下来,满目阴霾的看着捂着脖子,吐着舌头喘气的萧蒋氏。
“夫人您别吓奴婢!好端端的怎得想不开寻短见……”挽香脸色苍白如纸,扶着萧蒋氏的手不停的颤抖。她明明知道夫人是故意为之,可还是禁不住心里的惧意。若是老爷没有来,她力气不足,就不下来可怎么办?
萧大老爷紧紧的捏着拳头,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萧蒋氏俯身咳嗽,平复之后,尖酸的说道:“我做什么?在萧家我除了自己的儿女能做主外,其他事物处处都听父母亲的交代。如今连我自己儿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活着也毫无意义,倒不如死了干净,也不会碍着你们的决定!”
“你……当真不可理喻!”萧大老爷脸黑如墨,他与萧蒋氏向来和睦,不曾发生过口角。气急了,也不知说什么重话。可今次,萧蒋氏到底是过份了!
秦冰冰若是个贤良的女子,给然儿做媳妇他们不会反对。可如此歹毒的心肠,他们的确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