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五个月的身孕……这么久以来不是都没有吗,怎么这个时候有了?
萧憬琛手指微曲,将详实记录给捏得皱了,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不过,早死晚死,都一样,都一样,萧憬琛安慰自己,不过是计划提前了,看来老天都在替他谋划着这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能事。
呵呵,呵呵,新帝唇角勾了起来,笑得明媚,很好,非常好,这样就不用再煞费苦心怎么让顾云赴死了。
省了一步啊。
萧憬琛这样笑着,又死死盯着那句“现场有左相手下踪迹”,左相……皇后的手居然伸向了顾云,什么时候开始的?顾云为何没告诉过他?
也是,他都已经死了,还要纠结没有告诉自己这些吗?!
萧憬琛笑出了声,仿佛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笑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笑到力竭,趴在案边缓了好一阵。
随后,一把掀翻了整个书桌……
——与此同时,在大黎新帝收到顾云身死的消息之后,夜幕星河的草原上,一只海东青展翅翱翔,长嗷一声,见着王帐便朝着从帐内走出的人俯冲向下,扇了扇有力的翅膀,鹰爪稳稳落在那高大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将海东青爪子上绑着的手书取下,摸了摸海东青的后颈,将这只矛隼交给近卫喂些生食,转身进了王帐。
许是逐字逐句地看信,沉默许久之后,王帐里传来了器皿被掀翻在地的声音。
叮叮当啷一通响后,低沉又压抑的男声传出,“为什么……”似是痛苦至极。
“萧憬琛,你居然让他死了……你怎么敢……你也别想活……”
“……哥哥,阿祁会给你报仇,一定。”
第2章:重生
顾云从睡梦中惊醒,白昼的光透进屋内平白有些刺目。入眼是卧榻的顶端,架子床的角落上还挂着萧憬琛送给他驱除癔症的香囊,雪青色的穗子被窗棂吹进来的微风吹得轻轻晃动。
顾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死前的情形依旧在脑中挥之不去,暴雨飞石,身体剧痛,腹中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从腿间一点一点地流走的情形,不会忘的。
前世种种,恍然如梦,但又极其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抬手搁在额前,眼神汇聚在那香囊上,顾云渐渐冷静下来,二十五年的人生不是一场梦,真真切切,痛在身心,断不会是虚虚幻幻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