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容此刻害怕不已,顾不得许多,从头上取下一根尖利的簪子,狠狠刺向眼前枯瘦的手臂!
曹闻溪惨叫一声,鲜红的血液在湖中氤氲开来,但她还是死死不放手。
雪容的身子已经彻底没入湖水中,她的口鼻呛得难受,但求生的欲望让她狠狠一下刺进了曹闻溪的小腹。
“呵呵…”曹闻昔已经对疼痛毫不在乎,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她的头发如海藻般散乱,再配上阴冷狠毒的表情,如同水中恶鬼!
肺部被挤压地越来越难受,雪容的小腹更加疼了,脑子也开始发晕,眼前的池水已经殷红一片,求生的本能让她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她绝对不能红颜早逝,葬在这里!留下辰儿没了母亲!
眼皮越来越重,可是她好像已经撑不住了啊!
宫里一个原本换完班正打算回家的侍卫,此刻正满脸疑惑,他自小耳朵好使,好像从太液池传来女人的求救声,并不真切。
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还是转过头来,快速向声音来源奔去!
正是他这次转头,改变了他以后的仕途!
太液池水咕噜咕噜得冒着泡,池水殷红一片,一方锦帕漂浮在水面,侍卫脸色大变,急忙跳入池水中!
当他把两个人全都拉上岸,赫然发现竟然是皇帝最宠爱的贤妃和被拘禁在梧桐院疯了的曹婕妤。
俩人的衣衫已经全部染红,曹婕妤双目圆瞪,死死得勒住贤妃的脖颈,满是怨毒。而贤妃闭上眼睛,脸色惨白一片,生死不知。
侍卫吓得全身发抖,连忙高喊着来人,而他咬咬牙,伸出双手按压在了贤妃胸口!
霍淳修得知消息后,手中的御笔被折成了两段,他:“为什么曹闻溪会被放出来!为什么贤妃当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霍淳修猩红着眼,英俊的面容扭曲着!
久在皇帝身边的曹金此刻被吓得胆寒,连忙道:“贤妃娘娘对紫鹃的事情起了怀疑,她将身边的人都派出宫找紫鹃了。当时守在娘娘身边的暗人害怕紫鹃被处死的消息败露,就离开娘娘身边,与青萍和喜顺通了气,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会儿,娘娘就出了事!”
霍淳修额角的青筋暴起,却也带着沉重的悲伤,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追究这件事呢?”
“我们去澜庭院!”霍淳修几乎是跑去澜庭院的,室内黑暗一片,身边伺候的宫人在啼哭,雪容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霍淳修的心霎那间血淋淋一片,身子在发抖,他的生命已经满满地被这个女人占据了,他根本难以想象,如果雪容死去,他的生命将堕入无尽的深渊
太医见到皇上来了,连忙上前准备禀告贤妃的状况,他还没来及说话,皇帝已经死死抓住他的臂膀,厉声道:“若是贤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没必要活了!”
太医被那铁爪抓得痛苦不已,连忙道:“皇上,娘娘没死,没死,还活着呢!”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皇帝眼中的戾气消散大半,有了光亮。
太医继续解释道:“春日太湖池水并不冷,再加上那个侍卫救治娘娘及时,把娘娘身体里的水都排出来,娘娘性命并无大碍!”
“就是胎儿,不知道…额…”眼见皇帝眼底又涌上戾气,太医连忙改了口:“下官必定竭力保住皇子!”
“若是保住皇子,自有重赏,若是保不住,你就回家吧!”霍淳修拂袖冷哼道,然后走到了雪容床前。
她的头发披散着,嘴唇发白,美丽的小脸因为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而微微扭曲着!
霍淳修心疼极了,伸手捋了捋雪容散乱的头发,亲吻着她冰凉的小手,喃喃道:“都怪朕不好,不该留曹闻溪那个疯女人一命的,差点害了你。”
曹闻溪从水里捞上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被人套在草席里,拉出宫外找个荒郊野岭葬了!听闻消息的曹太后,紧跟着受了刺激去世了。
太医守着贤妃一天,才保下胎儿。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嘘了一口气。